“妈妈,胥家的那个胥哥哥,你还记得吗?”
陶蓉病到如今,无论记忆力还是别的能力,都退化得十分严重。
所以,文苒不敢确定,妈妈是否还记得她之前说过的事。
“嗯,你前几次过来,不是说过他吗?我记得,他还托你带了不少补品过来。”
看来,陶蓉睡了一觉,精神还算不错,前些天的事了,还记得这么清楚。
“是的,他一直说要来看你,不过,实在太忙,到现在还没抽出空过来。”
陶蓉努力回想了一下胥辞的样子,“他从前那么冷淡的性子,现在跟人这么熟络了吗?”
这个问题,文苒不知怎么回答。
因为,她从来没觉得胥辞性子冷淡。
他只是,不像许多人那样,情绪外露而已。
但并不代表,他就是个心肠冷硬的男人。
“妈妈,他不冷淡的,他对我就挺好的!”
陶蓉本来还陷在回忆里,听到文苒这么说,立即警觉地瞅着她。
“苒苒,他想对你做什么?”
对陶蓉来说,在乎的人或事,已经不多。
眼前这宝贝女儿,就是她最最在乎的人,那份在乎,甚至,超过了对她自己的身体及健康的在乎。
也是因此,当她无意中听到医护人员说,女儿帮她申请了肾源之后,她第一反应,就是反对。
女儿才多大?她能从哪里拿这么一大笔钱?
除了文康培,她想不到别的人。
然而,若是她的命得由文康培来救,她宁愿不要命了。
而且,陈琳是什么人,她十分清楚,陈琳在,怎么可能让女儿轻松拿到这笔钱?
然而,女儿突然提起胥辞,而且,现出的态度,是异常的维护。
女人的直觉告诉她,女儿和胥辞,不简单。
“妈妈,他没对我做什么,你放心!”
文苒知道妈妈想什么,她拿出电话,直接拔通了骆伊的电话,“妈妈,你如果不信我,可以向伊伊求证一下。”
陶蓉盯着屏幕上显示的正在拔出的号码,伸手,按了挂断键。
“好吧,那你突然提起他,是什么事?”
陶蓉觉得,自己的病,已经是这样了,生死,她已经不在乎了。
而她尚且苟且地活着,不过,是不忍心看女儿难过。
如果,让她苟且活着的代价,是毁了女儿,那她,宁愿把管拔了,回家等死。
“其实,我和胥哥哥是在我成人礼的宴会上重见的。那时,根本不记得他了,不过,他很有耐性,慢慢地把以前许多的旧事告诉我。也是在那次,我才知道,菁姨已经不在了。”
“妈妈你知道我的,一般人,我是不愿意和别人说太多的,但他说了那么多,我慢慢也记起了一些,说着说着,我不小心就把你病了的事说了出来。我说我想给你申请肾源,但我没钱。”
“过了两天,胥哥哥就打电话给我,说有办法可以帮到我。”
陶蓉眯起眼睛,“所以,他给了你一大笔钱?”
文苒摇头,“妈妈,当然不是这样的。他说咨询过律师,说我已经满十八岁,可以试试让爸爸把百分之十的股份提前转赠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