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娜当然知道自己的情绪出了问题,可他控制不住。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他开始有了征服欲和破坏欲。这些**他都能克制住,他可以保证自己不做出无法挽回的事,可他无法时刻督促自己。
他需要出口——一个宣泄这些负面情绪的出口。于是小约翰逊也好,那些船员也好,都成了他发泄的对象。
他很庆幸他还没有对这些人造成实质性的伤害,可这种自我把控能坚持到什么时候,阿娜心里一点底都没有。
他快要回王城了,他不想把这种情绪带回王城。可他找不出原因,就好像,他一夜之间变成了易怒不讲理的人。哪怕他知道,那不是他的本意。
他看不起人类吗?
他当然看不起人类,他是高贵的精灵、曾经的王位继承人、被自然选中的阿尔温,他有资格看不起人类。
可他还没有低级到用处处找人类的麻烦来彰显自己的高贵,但他确实这么做了——用他自己最不屑的方式。
阿娜烦躁的抓了抓头发,又抽出一根细绳绑住自己的长发。
他需要更深的克制。
林灯随后跟出来,他盯着阿娜因为束起头发而露出的后脖颈看了一会儿,移开了视线。
太干净了也不好。
阿娜之前一直披着头发,就连林灯也没发现端倪。现在头发束起来了,脆弱的后脖颈露出来,林灯心中就有了数。
等上岸再解决这件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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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船员们都很想快点把林灯这一行瘟神送走的关系,捕鲸船开的飞快,在第二天的凌晨就到达了勒赛**头。
这个时间很好,不少船只都会在早上发船,而热那亚是这一片的经济枢纽,会有很多去往热那亚的船。
现在是十一月下旬,林灯彻彻底底的错过了和艾顿约定的时间。
他们上了一艘普通的客船,就出发往热那亚去了。
客船开的不算快,但好在是直达热那亚的,到了第九天,客船就在热那亚的港口靠岸了。
林灯他们披着斗篷,将兜帽压低,下了船后,就看到了穿着麻布衬衫小牛皮马甲,踩着短靴朝这边挥手的艾顿。
他跑上来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只琥珀色的糖果,塞到灯手里,然后才笑着说:“我他妈都快等成望夫石了!”
“什么乱七八糟的。”林灯拍掉艾顿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挑眉问:“白泽呢?”
“啊,他啊!在我那儿呢!走着!”说完,挥挥手带头往前走。
艾顿的嘴是闲不下来的,才走没几步,就没话找话说:“还好你晚了半个月,月初的热那亚鸡飞狗跳的。隔壁狗子都不敢出门了!对了!”
他转身倒退着走,看着小约翰逊说:“尤里乌斯先生,你该回家了。总教会那边出了事,你要是再不回去,家主的位置就保不住了。”
“你怎么知道......”
“我就是知道!”艾顿打断小约翰逊的话,说了句“爱信不信”后,又继续刚才的话题,“也不知道底下的东西在搞什么鬼,这两个月新教猖狂的令人发指,记得我们之前看到的骷髅兵不?它们被养在了城外的郊区,妈的,就在墓园里,真他妈刺激!我都想去收门票了,现成的鬼屋!”
“关我什么事。”林灯对此兴趣不大。
“喂!你好歹也是驱魔人吧!多关心关心地狱的动向好吗?那么多大佬等着你讨好呢!”艾顿笑着贫嘴,刚说完,又自我否定道:“对,也不能对恶魔们太好了,他们贱的很。谄媚的不要,就要天生反骨的。要不林灯你也活不到现在。”
“你哪儿那么多废话,哔哔叨叨的!”阿娜一巴掌拍在艾顿后脑勺上,完了又一愣,露出懊恼的神色。
艾顿一点也不生气,反而笑开了:“可以啊你,连哔哔叨叨都会用了,跟白泽学了不好好话嘛!”他一副“孺子可教”的表情看着阿娜,看着看着,又皱起眉头说:“你给什么鬼东西跟上了?”
“嗯?”
“你不知道?完全不知道?”艾顿转头看林灯,“你不会也不知道吧?那可真就是阴沟里翻船的典型了!”
“最近才发现,这不是想着上岸解决嘛。”林灯耸肩笑道。
“行吧,时间不长,也出不了什么大乱子。”艾顿挥了挥手,停下说:“到了。”
这可比上次来的时候近了不少。
艾顿一看林灯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么,嘻嘻哈哈的说:“那不是为了防止被跟踪吗,就绕了点路。”
说完,艾顿“噔噔噔”跑下楼梯,刚一脚踹开酒馆的门,门内就扔出一个玻璃杯子正中艾顿的鼻子。紧随而上的就是一声咆哮:“艾顿你个傻逼去死吧!”
艾顿一点也不觉得尴尬,转头邀请林灯他们进来。
林灯注意到,这家酒馆旁边的建筑和上次看到的完全不同。就算那次是在黑夜,这点辨别力林灯还是有的,他没有拆穿艾顿,而是跟着进了酒馆。
酒馆内没有客人,作为侍应生的夏尔正一手拎着碍事的裙子,一手拎着艾顿的耳朵在为了“这个月酒馆已经修了5次大门了”而破口大骂。
大概是过于没面子了,艾顿总算露出了不好意思的表情,笑着说:“那什么,夏尔,好夏尔,给我个面子。客人在呢!”
夏尔闻言猛地放开手,急匆匆的整理好自己的裙摆,整张脸从脸颊一路红到了脖子。
看清来人是林灯他们后,又露出欣喜的神情,“你们又来了!快坐!这次想喝什么?”
“都可以。”林灯笑着说完,撑着额头看艾顿:“白泽呢?”
“啊,估计在睡呢,看时间再等一会儿也醒了。”艾顿龇牙咧嘴的揉着自己的耳朵,在林灯对面坐下:“克洛洛也可以现在还给你,但他现在有些危险。”
“危险?”
“嗯,反正......发生了很多事嘛,哈哈哈......”艾顿一脸心虚:“不过他身上属于布拉卡的力量已经回来了,你知道布拉卡最重要的能力吗?”
林灯眯起眼睛,他当然知道:“预知。”
艾顿恢复了正经的神色,点了点头,随后将头转向了通往内间的门。
“干嘛呢!一大早的跟拆迁似的,我凌晨才睡的,你们的良心在哪里?”白泽撩开布帘子走了出来,他身上裹着毛毯,发型睡的非常抽象,一边打着哈欠,一边抓脖子。
他的脖子上,原本有一个用利器刻画出来的,用来召唤亚巴顿的魔法阵。
可现在,他的脖子上什么都没有!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微信关注“热度网文或者rdww444”与更多书友一起聊喜欢的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