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瑾月很清楚。

就算慕国安犯下的错再大，在明面上，他还是自己的长辈，还是自己的二叔。

如果她杀了自己的二叔的消息传出去，无论这是非对错，总会引起很多人的诟病。

她自己是不在乎这一点的，毕竟她想要亲手杀了慕国安，替爷爷报那个仇。名声什么，她坚信在实力镇压下，没什么用。

但是五长老偏生要替她揽下这事，显然是要帮她。

她不是不知好歹的人，自然不会误解五长老的好意。

几百个上品晶石，对于别人来说很多，但是对于她这种学丹药、药剂的来说，只怕也不会太难得到。

像五长老这种为慕家战斗的人，要几百个上品晶石，慕瑾月觉得一点都不过分。

这就是他应该得的！

当然，这一些慕瑾月都没有给布丁深入解释。

说了，估计布丁也不懂。

……

一场内乱，在慕国安死后不久，便是落下帷幕。

不是所有反叛的人都被斩杀了，主要是能够将他们制服。

当然，天景帝王派来帮助慕国安的那二十个人肯定是都死了。

姬卿到最后都没有真正参与这一场混战，但是，这一场混乱能结束得那么顺利，最主要的还是靠姬卿暗中帮助。

“一切终于结束了。”老爷子看着慢地的鲜血，略有感慨。

只不过他也不是那种会伤春感秋的人。

这一切都是他们自己的选择，不是吗？

只是他以前一直对慕家的蛀虫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不动手不知道，这一动手才知道慕家到底是变成一个什么样子了。

他甚至有些感激这一场内战。

他老了，不是很有精力折腾这一些，但是如果放任，慕家迟早会被这些反叛之人搞垮。

还好，清理得不算晚。

“爷爷。”此刻的慕瑾月，在老爷子面前乖得不得了。

因为捉摸不透老爷子此刻的心情，在杀人的时候，都没有皱眉头的她，在此刻竟然觉得无比的忐忑。

老爷子也看出了慕瑾月的紧张，大笑了一声，然后用那苍老的手，揉了揉慕瑾月的脑袋：“你做的很好。”

得了这么一句夸赞，慕瑾月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

老爷子心里不由感叹，这才是年轻人有活力的样子。

平日里总觉得自己这个孙女情绪太淡，又有不合年龄的沉稳，心里总觉得有些愧疚。

现在看到她只是因为一句夸赞，便是笑得那么简单，老爷子也觉得高兴。

“好了，先回去休息吧。”老爷子又揉了揉慕瑾月的脑袋，拖着有些疲倦的身子走着。

慕瑾月看着老爷子的背影，唇角的笑一点点淡下去。

她知道的，这件事对爷爷的打击还是很大。

即便爷爷转身之时，脊背依旧挺直，他身上气势如虹，但是她能感受到，他身上多了一些沧桑。

慕瑾月咬了咬唇，突然又追上去：“爷爷，我给你按按肩吧。”

老爷子有些意外。

看了慕瑾月几眼，突然笑着吐出一个字：“好。”

太阳还在头顶，脚下身影没有被拉长。

但是一老一小并肩走着，带有一种永恒的温暖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