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进来……”

“我……我……已经睡了。”

她的话落，门被打开了。

她这么不对劲，商默言怎么可能不管她。

听见响声，原本抱着枕头坐在床头的祁念念瞬间钻进了被窝，背对着他。

声音有些抖，在商默言想开灯的时候制止住了他，“别开灯……别……”

那带着哭腔的声音很是脆弱，商默言收回手，微微关了门，在黑暗中，一步步走到她的床边。

天知道，他此刻多么的恐慌，“念念怎么了？”

祁念念缩在被窝里，“没事……”

声音发颤，哭腔，让他怎么相信没事，他缓缓的坐在她床边，“小念念，乖，是做噩梦了吗？”

她闷声，“我……”

被关心，祁念念眼眶里的泪水愈发的忍不住。

她不是爱哭的女孩，可是，想到那些小朋友骂她是没有人要的孩子，妈妈是没人要的女人，甚至更不好的话，虽然她小，但是她知道，那不是什么好的话……

她讨厌那些说她妈妈坏话的小朋友……

有些小朋友很好很好，比如小哥哥，再比如妈咪带着她去福利院看的小朋友。

可是，幼儿园里……她们不愿跟她玩，还骂她妈妈。

她们坏。

她们不知道，她妈妈，她妈妈是这个世界上最好、最好、最好的妈妈。

越想越悲伤。

知道自己不能哭了，小哥哥会发现的。

可那眼泪就像断了线了珠子，不断的洒落，止也止不住。

女孩隐忍的哭声，就像无数个针扎在他的心上，他轻轻掀开她的被子，用了力，将快要蜷缩成虾子的她，抱住。

轻轻缓缓的拍着她，“念念，不哭，有什么，和小哥哥说。”

她的眼泪滚落在他脖颈处，眼泪该是温的，此刻商默言却觉得烫的惊人。

祁念念本是抗拒的，她习惯了，难过的时候，抱住自己。

可他的怀抱很温暖，这温暖的怀抱，让小小的祁念念有种再也不想离开的感觉，抽抽搭搭抱着他的脖子，依偎着他。

“小哥哥……”

“我在。”此刻商默言半跪在床上，稳稳的抱着她，成为她最坚固的依靠。

“小哥哥……”女孩哽咽的声音。

商默言一点都不嫌烦的一声声应着。

祁念念颤抖的身子和哭泣声，终于平静下来的时候，他慢慢的把她放平在床上，准备给她盖上被子时，却被她抓住了手，声音异常的脆弱，“小哥哥再抱抱我好不好？”

商默言怎会拒绝她的请求。

盖好被子，小小的手臂抱住她，和她一起躺在床上。

轻拍着她的背，耐心的哄着，“念念可以和小哥哥说说为什么哭吗？”

“是想漫云阿姨了？”

“不是……”

“有人欺负你了？”想到这可能，黑暗中，商默言的眼就充满了阴冷。

他掌心的女孩，他看哪个不要命的敢欺负。

祁念念埋在他怀里，摇头。

“那念念可以告诉小哥哥是因为什么吗？”他额头抵住她的，声音低柔的不像话，“告诉小哥哥好吗，你不说，我会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