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第十六章白光
“咚——轰隆隆——”
一抹白光从阴沉的乌云之中探出，并未是预示着倾盆大雨前奏的那条蓝蛇，而是难以叙说的裂痕，仿佛天空开了一道口子一般，但顷刻间又迅速消失！
“咕咕呱——咕咕呱——”
“呱咕——呱咕——呱咕——”
幽幽的蛙鸣声仿佛大范围响起一般，远远赶来的玉山明便已经发现了空气中传播振动的特殊查克拉反应！
“——不好！自来也大人开始动手了！”
明不再收敛自己的气息，小心地藏匿自己的行踪，而是以最快的速度穿过了管道区域，直接钻进了工厂内部的通道！
【自来也大人，能问您个问题吗？——忍者是否会惧怕死亡？】，陪着自来也看着鸣人被蛤蟆老大训练的时候，明向对方提出了这个问题。
【死亡吗？我不敢保证每一位忍者是否会得出相同的答案……但至少，我不会因为死去而惧怕，毕竟我清楚的知道作为忍者什么时候该付出生命，相对的——惧怕的是抵达了死亡的时候，会突然悔恨自己有余力却尚未完成的事吧……】
“自来也大人——！自来也——！”，明在通道中大声呼喊道。
【自来也大人，作为晚辈，虽然这样问有些冒犯了，但我有点想知道一件事情——您曾说过，鸣人他们第七班跟您小时候很像，恐怕是指与大蛇丸、纲手大人一个队伍的时候吧？】，明跟随自来也穿越妙木山的丛林时，随口问道，【我知道鸣人一直喜欢小樱，而佐助最后也做出了跟大蛇丸一样的事情，那岂不是您对纲手大人……】
【玉山明——！】，自来也突然停住了脚步，【鸣人他们与我们不同，我们已经是过去式了，未来在你们这些年轻人的手中……或许，鸣人一直相信佐助能够回来，就这一点而言，是我与他最大的不同。至于感情上的事情……】，自来也眼中仿佛划过了过往烟云，仿佛一幕幕刻在了眼睛里，【勇气，从来都不是能拿来比较的东西，这一步，还是要向前迈过去……】
“自来也大人……他知道了什么？为什么他那个时候……”，明的记忆中再次清晰起来在妙木山的一切，特别是最后觐见了蛤蟆大仙人，那仿佛是最后的一次交心谈话……
玉山明刚跨过一段深坑，一股强大的吸力自下方而来！
“万象天引——”，幽幽一声低喝以及尽头的寒芒，让玉山明心中顿时警铃大作！
——天道佩恩！
“噗呲——”，随着一声穿刺的声响，黑棒之上串着一只木制手掌！
“替身术——”，明左手攥着纸质苦无，捂着失去右掌的右臂，哪怕是木制的身体，却是还有强烈的疼痛感存在！
“不宜与天道佩恩正面对抗……况且他的出现，说明修罗道和地狱道已经接近于自来也那边！”
“咚咚咚——”，耳边响起了脚步疾驰的声音，明用余光瞄了一眼上方，只见天道佩恩正试图从另一条路堵截自己！
“小子，擅闯雨忍村，是触犯了神的领域！做好了付出代价的准备吗？”，明明是十分有气势的话语，却是仿佛棒读机器发出的声音一般。
“影分身之术！”，趁着前方经过穿过一条三岔路口的时候，明瞬间用出了影分身，只为尽快摆脱天道佩恩的纠缠，不再吝啬查克拉的消耗……更何况这里并非开阔地带，能够有效抑制对方使用“万象天引”的招式！
“概率是三分之一！不知道我的打算的话，也不可能……”
明话音未落，一只手已经摸到了他的肩膀上。
“神什么都知道哦！你的目标是自来也吧！自然是前往自来也方向的是本体……”
“噗呲——”，下一秒，被抓住的玉山明化作了一阵烟雾。
“纳尼？难道是另外一边的？”，天道佩恩随即从通风口赶了过去。
待对方离开后，原本玉山明消失的地面上出现了一块与周围颜色相似的薄钢板，哪怕是踩上去，依旧会发出与其他地面一样的声音！
“嘭——好疼！”，恢复真身的玉山明脸上一大块鞋印，“幸好学习过口技，模仿这种声音还算轻而易举……话说这些制作成佩恩的傀儡尸体多久没洗过了？！”
明没在多想，抓紧时间确认自来也的位置。随着感知的范围重新扩大，以自来也移动为中心的圆迅速扩张。
“已经分别躺在地上不动的，应该就是被自来也大人用计解决的三个佩恩，而被我影分身赶过去方向所引开的天道佩恩也在从侧面靠近，以及另外两个迅速接近自来也的点，恐怕就是修罗道和地狱道了！”
可恶！这样下去就赶不上，这与当初没能救下三代……对了，那时候那个梦！如果可能的话……
明随即解放自身所能利用的几乎全部查克拉，将其聚集在左手的指尖之中。
“万分之一的可能也要试，这具身体的存在，便是为了这一刻！”
脑海中的画面迅速与记忆中的理论相重叠，胸口的黑色刻印几乎以瞬间消失的状态，直接接近到了极限！
“就这样！自创秘法·芥尘——穿梭！”
时间和空间似乎瞬间凝固，重重的阻力让身体像撞上了钢板一般！随着奇点的不断放大，仿佛挣脱了蛛网一般，一股巨力将玉山明拉了过去。连接仿佛一条丝线牵引一般，原本感知的形状渐渐化为了实体！
视野！衣服！血的气味！自来也的喘息声！
“小自来也！”
深作仙人的话音未落，一个面色不善的身影从黑暗中窜出，仿佛鬼魅一般，没有丝毫先兆！
志麻仙人迅速将身体压低，躲过了致命攻击，但对方特殊的金属棒锋利划过，准备将自来也横腰斩断！
电光火石之间，仿佛是空间中出现了一个点，物质不断被释放出来，仅仅是眨眼的速度，那块物体就挡在了自来也的侧面，维持着冲刺的样子。
“噼啪～”
仿佛木头被粉碎的声音，在狭窄的通道中瞬间被放大！
血液在地面上断断续续延长了数米距离，自来也整个人吸附在了墙面上，左臂被划开了一个大口子，虽然伤势不容乐观，但好在还能够勉强活动！
“小自来也！你的手臂……”
“刚才的是……”，自来也的额头上渗满了汗水，不仅仅是因为疼痛，而是刚才施展幻术过程中，他必须源源不断地制造假情报给对方，并且成功诱导敌人中招后，一口气将对方三人用特殊的手段将其封印并杀死！
原本是缓过查克拉使用过度的阶段，回收对方尸体的，结果在他和两位仙人的死角出现了这么一个实力恐怖的家伙！
“滴答～滴答～”，金属棒上的鲜血滴着，对方似乎也对突然出来阻挡的物体感到诧异！
“没想到还有人会使用空间忍术……”
“咳咳～”，地上的碎了一半的木头似乎还有反应。
“那是……熟悉的查克拉波动！”，自来也现在还是仙人模式状态，自然能够感受到周围的波动。
“小自来也，快使用逆通灵术！还有两个家伙在周围！快接近了！”
“你的查克拉不太够维持仙术查克拉的比例，虽然有我和老头子帮助你，但你的精神状态……”
刚才三人的配合不得不让自来也暂时中断仙术查克拉的提炼，两位仙人也是一样，可以说现在自来也他们只能维持仙人模式的样子，但短时间内难以调整过来，更别说现在自来也的身体状况不太乐观！
“自来也大人快走！我现在只是一个傀儡！这些佩恩跟我差不多……”
“嘣——！”
修罗道一拳头将玉山明的木制脑袋瞬间打成了粉末，而地面也多出了一个遍布裂缝的深坑！
“刚才那是……明的声音？！”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万象天引——”
自来也察觉到了墙的另一边有动静，立刻向另一边跳开！
“这边——！”
“不好！”
自来也迅速施展仙术加持的火遁，致使通道布满了火焰爆炸的声音！
“神罗天征——！”
压缩的火遁迅速被反弹了回来！
“水遁·仙法·水龙弹！”
三道高压水柱迅速将逼近自己的火遁给挡了回去。
“纳尼？！”
一个身影从水柱的间隙中迅速穿过，一脚重重地踢在了自来也的肚子上！
“咔嚓——！嘣——！”
自来也连同身后的墙一起飞出了工厂外。
“小自来也！”
“腰椎似乎受伤……力量超强化的对手吗？而且速度……”
对方似乎并没有给自来也和两位仙人更多的反应时间，早有准备的天道佩恩已经从另一边进攻过来，连番攻击，将自来也逼退到水坝方向！
“也是紫色的瞳……这么多的轮回眼吗？！”
“不对——！这些……”
“小心下边！”
修罗道从地下窜出，打破了地面的钢筋水泥，铁拳直逼自来也的面门！
自来也在空中牵动伤势，腰部无法发力，随即用本就受伤的左手承受这一击！
“咚——！咚——！？咚——！！！”，连续砸开了三面铁丝防护网，自来也落进了连通开阔水域的蓄水池！
“咳咳咳……”，爬上了中央的支撑板后，敌人似乎已经重整旗鼓跟了上来！
“这是怎么回事？！被打倒的敌人……竟然复活了！”
“轮回眼的持有者……有六人？！”
只见六道佩恩以各自的姿势展现在金属平台的高处。
“六道佩恩——参上！”
“自来也老师，能够见识到佩恩真正的姿态，您也无愧于忍界三忍的称号了！”
天道佩恩露出了自己的面庞，仿佛是为了让自来也认清自己的面孔。
“弥彦？！为什么长门的眼睛会在你们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自来也难以相信，甚至猜想会不会是因为某种原因，自己的弟子弥彦得到了同伴长门的轮回眼，如果说这背后的真相……还是说另有黑手在暗处操纵这一切？
“自来也老师，您恐怕已经知道晓的意图是得到所有的尾兽，既然您已经在妨碍我们晓收集尾兽，那么自然是我们的敌人！”
“弥彦！回答我！长门怎么了？！还有小南……”，自来也左手下垂，基本上是确定骨折无法移动了，“雨忍村……晓……足以撼动忍界平衡的尾兽的力量……轮回眼……大仙人所说的大灾难和抉择……”
天道佩恩一副君临天下的姿态，双手拳脚攥紧。
“已经没有谈论的必要了，自来也……不管是你，还是木叶，既然是站到了对立面，用忍界的规则来说，只有除掉对方，扫除一切障碍，才能实现自身的理想和抱负……”
“这也是那家伙所期望的……”，背后操纵的长门低语了一句，并没有将这句话通过佩恩说出去。
“那么——请您永远地留在这里吧！”
“咻咻咻——！”
“动手——”，自来也大喝一声，两位仙人同时释放出蛤蟆的气泡，将上前出手的六人笼罩其中，自己钻入了水中。
“在哪儿？”，六人共享视野，准备将自来也在水中的位置找出来！
“这边——”，一个突出的物体从另一侧冒了出来。
“不对，这个是……”
此时，水面飘起了一层薄薄的雾，让六道佩恩之间的距离变得模糊起来。
“小心，这是陷阱——”
话音未落，距离另外五人距离最远的畜生道突然被拉下了水，瞬间失去了踪影。
“气息消失了……”
“不，应该还在下边！”
长门能够断断续续向地狱道传输查克拉指令。
“既然如此，就找到机会刺穿他的心脏吧！”
长门集中查克拉，将这一命令传达给了畜生道！
“噗呲——”
黑色的金属棒从畜生道的掌中穿出，极近的状态下，向自来也发出致命一击！
“呃……啊……幸好多留了个心眼，偏离了心脏的位置！”
“小自来也……既然已经得到了佩恩的情报，还是先回妙木山吧！你的伤势已经很严重了！”
自来也自然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经此一战，他的左手虽然还在，但是经脉几乎全被震碎，和废了没什么区别，现在肺部也受了重伤，就算治好了，这辈子估计也难以再支持高强度的战斗，更何况最后玉山明传达的让他在意的事情……
“与玉山小子莫名其妙救下我的傀儡相似的存在……这家伙，那怎么解释弥彦？不可能，就算是长门，也不可能对弥彦出手，还是说弥彦自身……”
“两位仙人，麻烦你们带着这具尸体先行回到妙木山，我还有事情需要处理……”，自来也对两位仙人这么说道，而仙人模式在捕获畜生道的时候，便已经解除了。
“可是小自来也，你不跟我们一起回去吗？”
“这家伙，似乎是我旅行时遇到过的人，我想再确认一下其他五个人，是否能够看出连玉山小子都疏忽的情报……”
“这太危险了！”
自来也没再多说，稍微处理了一下伤势，准备恢复一下查克拉再继续行动。
深作仙人实在放心不下，便嘱咐志麻仙人先返回妙木山，看是否能将遇到的情况向大蛤蟆仙人汇报，他便留下和自来也一块行动。
也就过了一个小时，自来也准备重新浮上水面。
“对方哪怕用轮回眼观察，发觉这片水域藏身的青蛙位置，也得要再多一点时间，说不定也会找不到先离开了”，深作仙人向自来也建议道，“一会儿情况不对，小自来也你立刻用逆通灵术回去，我留下断后，只要有通灵契约的保护，哪怕我受到伤害，也能够在最后一刻离开……”
自来也心中犹豫了一下，微微点了点头，却是在左手上偷偷留下了一个印记，并且右手上结了一个特殊的法印。
殊不知，随着他法印的施展，粘在他头发上的木屑似乎有了些许反应。
然而五分钟后，被五根金属棒刺穿的自来也被砸进了通往海底暗流深处的无尽深渊……
思绪仿佛永远停留在了准备创作命运之子物语开写的那一刻，自来也面露微笑，缓缓沉入了黑暗的海水中，留下了一句仿佛多个世界不曾出现的话语——
【命运之子是命运所选择的，但引导之人会继续接力下去……】
“玉山明，鸣人心中的那道锁，就交给你了！”
白光划过！从何而来，归往何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