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长官,有个事我忘了,不管什么人到这里,我们都是要例行安全检查的,你们……”劳伦斯看着龙威,柔中带刚的说。
他现在严重怀疑这几个人身上带着什么东西了,这些老鼠绝对可能是他们弄的,所以,舔着脸要求检查他们身上是不是带了什么违禁品了。
龙威似乎早有预料,嘴里哦了一声,面露不悦,但好像还挺懂规矩似得,看了眼里面,说了声:“按照惯例是要检查的,一开始你没提出来,我就不责怪你了,给你个机会,你好好检查吧,祝你好运……”
话音刚落,劳伦斯就带着几个警员进去了,他们话虽然客气,但动作可不客气,到了沙全才跟前,劳伦斯围着他转悠了半圈,脸上露出了怯生生的神色,知道这家伙一伸手都能揭了他的天灵盖,伸出的手,马上缩了回来,又队长了小胖子朱帅。
朱帅正看着头顶一个脏乎乎的日光灯呢,轻轻的举起了打火机,客气的问:“老哥啊,你这电线有点乱啊,这灯方向也不对啊,上面怎么还有个巫师头像呢,这个你可得注意,在我华夏国,本帅是个周易通,还有啊,你这个房门对着后面的窗户,风从外门吹进来,从窗户就走了,直来直去的,财运不好啊,人还容易走背运啊,我给你算算啊……”
大帅摆出了一副高深莫测的派头,根本就不管他说什么呢,右手举了起来,拇指在其他几个手指头上快速的掐算着,神情严肃,似乎正在给劳伦斯演算着房子里的风水格局。
烟雾熏在他白皙的脸上,眯着眼睛,显得他更是神神道道的,全然一副大师的模样。
越是这样,劳伦斯越是怀疑他心虚,肯定是做了什么手脚,嘴里还算客气:“警官先生,你算你的,请站起来,我叫兄弟们检查一下,看看你是不是不小心带了什么东西,自从你们进来后,这里好像不太对劲啊。”
听了他的话,胖子贝尔纳和瘦子艾德生一左一右站在朱帅跟前,先是客气的说了句什么,接着就开始摸他身上。
此刻,已经到了犯人放风的时间了,院子里一下子走出来几十个犯人,早就有狱警站在高墙电网后面,持枪监视着他们。
阿里和那个篮球高手巴顿跑在院子里,听着这里有人说话,都好奇的趴在铁丝网上,朝着这里看来,发出了不小的动静。
劳伦斯发现朱帅被检查着,脸皮一抽一抽的,似乎是心虚了,他连忙转头站在了门口,掏出了警棍,操着英语粗俗的喊道:“都给我滚回去,看什么看,这是来给我劳伦斯干活的人,正检查他们呢,要是有问题,直接扔到牢房里去,和你们一起鬼混。”
不知道怎么了,他现在感觉朱帅肯定有问题,因为刚才龙威没动地方,沙全才就站在他跟前,只有没看到朱帅,这家伙又是摆弄手机,又是到处乱看的,问题肯定出在他身上。
“唉唉,唉,你们轻点啊,痒痒……”朱帅突然小声喊了起来,一边喊着,一边狂笑不止。
很少有人发现,他这么喊着,手里的打火机已经脱手扔出去了。
安全检查给人家弄痒痒了,这也是正常现象,只是这个胖子也太敏|感了,一下子狂笑起来了。
贝尔纳和艾迪生正要笑话他呢,只听身上噗嗤一声,马上转头看去,只见日光灯砸在了劳伦斯的肩膀上,哗啦一声细碎,碎片蹦了他一脸,这家伙着急的一抹连,碎渣子扎的脸上脖子上血糊糊的一片。
“你,你,你这个卑鄙的家伙,他扔烟头了,快点……”劳伦斯顿时恼羞成怒,举着警棍,对着朱帅就来了。
这完全是一个过来就要打人的架势。
那贝尔纳受到他启发,感激跑到西边捡起那个烟头,再抬头看看,头上根本就没有电线,电线在东边呢,一个烟头落下来,根本就烧不了电线啊。
他一脸苦逼的举着烟头,再看看上面,又看看朱帅,这家伙已经不笑了,一脸的吓人模样,举着手指头,又开始掐算了,嘴里验证的说:“看看,本仙师说的没错吧,你这地方早晚得出事呢,见了客人不尊重,怒气怨气升腾,加速了出事的速度,横祸从天而降啊……”
艾迪生恐怕劳伦斯找他的麻烦,责怪他办事不利,也是围着沙发转悠的观察着,看了半天,一点可疑痕迹没发现,顿时拉着脸过来和劳伦斯心有余悸的解释说:“狱长,狱长,没有任何痕迹,应该是你……”
他虽然没说下去,从其恐惧的目光上劳伦斯明白了,这个警长肯定是相信了朱帅所谓仙师的话,这是什么神秘的鬼怪报应来了。
他正上火怎么处理这件事呢,只听门外老远的地方有人跟着起哄了:“该死的监狱长,活该,活该……”
还有人变着声的起哄喊着:“劳伦斯,你这个贪婪的混蛋,贪腐无度,花天酒地……”
这些话,加上眼前发生的怪异事情,劳伦斯气急败坏的回头骂着他们,足足骂了好几分钟,等那边动静小了点时,才勉为其难的和龙威解释说:“长官,刚才发生了一些事情,咱们排污的事还的进行啊。”
这一切,龙威看的清楚,听得明白,对于他这种不知好歹、执拗到底的想法,似乎早有准备,淡淡的说:“行,监狱长,你这里安全现状不怎样,存在防疫上的问题,我先给你留着,下午,你可给我想好了,是不是要我们帮助你干活,你自己决定。”
说完,他转身向着防暴车而去。
当他们坐在车上,马上就要出发时,铁丝网那边,挤满了人群,阿里正带着一群狱友给他们鼓掌喝彩呢。
出了监狱,沙全才开了几分钟,忍不住好奇的问:“我的龙队啊,你们怎么弄的啊?”
怎么弄得?
龙威根本就没出手,就是骄傲朱帅自己好好玩就行了。
怎么捣鬼怎么使坏,怎么好好教训劳伦斯这个贪得无厌、贪婪无度的家伙,大帅随手就能出招,眼珠子转悠几圈就玩的漂亮。
那群老鼠看似疯狂无比,见人不光不怕,还上去就拼命的撕咬,只要曲磊医生的手术刀和几粒黄豆就行了。
至于那个日光灯嘛,因为目标太大,又是当众出手搞蛊,就要声东击西了,当时有人看到他扔打火机了,可没人发现他一只手飞出了一个精致的微型军刀。
三个人说笑一番,又总结了这里的情况,现在这么一汇总,他们对这个监狱,这个监狱长劳伦斯印象更坏了,无论是管理,还是安全保障,尤其是风气,这地方基本是西非大地上最坏的,这还表面上呢,劳伦斯这家伙肆无忌惮、飞扬跋扈,坏事还不知道做了多少。
关键是他也太不自量力了,竟然申请叫华夏队来给他干脏活累活,实在是过分。
“这个该死的老头,真就不知趣,我要是他啊,马上就给分部打电话,别惹咱们不就行了吗,真是的……”朱帅懒懒的说着。
他根本就不愿意来这种地方,处处都是腐朽恶臭的味道,怎么能比得上在队里待着舒服,在他看来,这么折腾了下这个劳伦斯,如果他不脑残的话,应该就此罢手了。
龙威想了想,丝毫没有懈怠的意思,客观分析说:“我觉得,如果就是劳伦斯一个人的话,他应该知趣的放弃了,很有可能他背后还有指使的人,那样的话,他就是想推辞也不能,那样的话,咱们就得好好准备了。”
话说他们刚走,劳伦斯先是臭骂了一顿两个手下的警长,什么无能、蠢货、猪脑袋,随口就把这俩家伙的薪水扣了一少半,对于阿里他们,先是挥舞着警棍训斥,然后取消了三天的放风作为严惩。
“长官,我是狱长劳伦斯啊……”他给科尔诺在电话里汇报起来。
这种汇报,劳伦斯经验多着呢,绝对不说自己这里不好,反倒是添油加醋的责怪龙威他们,说他们挑三拣四的,趾高气昂,败家子,态度非常的不友好,对于这里又老鼠的事,只是轻描淡写的说了一两句。
科尔诺挺了挺腰杆,脸上闪过了一丝很复杂的表情,思忖片刻,态度坚决的说:“什么老鼠啊,防疫啊,这些都不是他们管辖的范围,有事我兜着呢,你继续叫他们干他们的脏活累活就行了,给我记住了,把他们排污抽粪的画面给我拍下来,到时候发在总部网页上,叫全区同行们好好看看,他们在我这里,就得完成好各种任务,省的有的人,有的警队,平时做事仰着头,像一群骄傲的孔雀,吃个饭……”
他对华夏队的感觉是很复杂的,一开始的时候被孙远征那种大气和血性!感染,规规矩矩的待过一段时间,后来因为要长期在这里吃饭的事碰了钉子,谁也不是圣人,他品行也没高到哪里去,所以,这个梁子就像一根针,已经深深的扎在心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