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素宫这两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长老出现在顾白眼前，顾白可一点都不惊讶，特别是这种时候。

顾白率先开口说道：“两位长老是在等我吧！”

四长老一脸和颜悦色，抚须说道：“是极是极，灵素宫的天地大阵正在急速运转，再过一天灵素宫就要从世人眼中消失，彼时所谓的十大圣地，只剩下九大圣地了，顾小兄弟也该早做打算。”

“就这样？！”顾白还还以为这两个老家伙在这怎么说也会被好好盘问一番，旋即顾白也明白了，于是说道：“两位前辈没有的问题的话，我倒是有几个问题先请教一下，可否？”

四长老笑道：“但说无妨。”

“那山巅之上的那具尸骨是谁？”顾白抓住重点问道。

“不知道。”四长老摇头说道。

顾白可不相信，于是又问道：“难不成是灵素宫开山之祖落灵素？”

“不是。”

“前辈方才不是还说不知道那尸骨何人，却又能断定它不是落灵素，还真是奇怪？”顾白质疑道。

四长老依旧笑容灿烂，说道：“我不知道他是谁，和我能判断他是谁之间并不矛盾。”

顾白一阵无奈，接着问道：“前辈说的不无道理，那么我在问问，那水晶宫是什么地方。”

“我们从未进去过。”

“好吧，落雨薇一消失整个灵素宫就要离开尘世，实行离尘，这之中是不是有着什么必然的联系？”

“这就无可奉告了。”六长老讳莫如深。

顾白了然，想要知道整件事情的始末必然是不可能的，这两个老家伙知道的不见得就会说，兴许说了也有可能是想要刻意误导顾白，让整件事情更加混乱。

“嗯，我会去收拾一下，这就带他们离开灵素宫。”在灵素宫一连待了十几日，顾白也觉得差不多该走了。

“也不急在这一时，到时候灵素宫会全部消失，你们自然会被灵素宫请外界。”四长老和六长老说完就消失不见了。

顾白来到广场的时候，灵素宫所有人都集合在这里，包括十几个顾白不曾见过的生面孔，这些人大都四五十岁年纪，估计就是灵素宫现在的掌权者，其中一个人站在所有人面前说道：“终于灵素宫往日的辉煌在也无法支撑我们如今的衰落，离尘在即，所有往日的荣光以及耻辱必将在数百年之后重新回到世人的眼中，但，我们抉择的时候到了，是留在灵素宫之中，默默等到死亡的那一刻，还是离开灵素宫，去闯荡外面的世界，诚然，在灵素宫之中我们能一直安枕无忧并寿终正寝，但是在灵素宫重新开启之日，永远只能留在这里，好了，你们自己选择吧。”

众人哗然，瞬间交头接耳起来，可是很快就沉默了，有人哭诉道：“我们不走，誓与灵素宫共存亡。”

“对，誓灵素宫共存亡，我们绝对不会离开灵素宫的。”

“不离不弃，老死生地……”

“也许在灵素宫之中我可以活得很安逸，但是实在无法想象老死在封闭的灵素宫之中，我选择离开灵素宫。”何意弦从人群之中走到众人面前如此说道，然后她默默的走了，回去收拾东西，临走之前又说道：“无论身在何地，生死都是灵素宫之人，选择留在这里的师兄弟们，日后再见。”

“我也要走。”杜洋从紧随何意弦站了出来，他拜别父母也自己去收拾东西了。

杜洋与何意弦一走，又有好几个人犹豫不决，最后选择不留在灵素宫的，而选择留在灵素宫的人大多是上了年纪的老一辈，或者是修为低下的年轻一辈……

到了后半夜，灵素宫所有人都在广场上挥泪告别，泪水兑着一碗清酒下肚，众人互诉衷肠，这一别不知道何时能在相逢……顾白几人也掺和在其中，顾白这一群人倒是能够肆意把酒言欢。

毕连渡忽然想到：“糟糕，忘了刘云还在下面呢！”

“放心吧，到时候灵素宫封闭，那家伙只会出现在外面，不会一起消失的。”顾白痛饮美酒。

“我半道上就听见连成一片的鬼哭狼嚎，发生什么事情了？”刘云却是自己出现了。

顾白心说，这倒好，省得到时候荒山野地的找人。顾白说道：“有你什么事，跟着操什么心，来喝酒，我们明天就走了。”

刘云席地就坐，与顾白推杯换盏，这一天晚上，众人一直喝到了深夜，各自都不省人事。两位长老站在阁楼之上，看着醉得东倒西歪的人，四长老开口说道：“大阵明早就会将这些的选择离开灵素宫的人送出去了。”

“也好，长痛不如短痛。”六长老说道。

……

第二日清晨醒来的时候，顾白睡眼惺忪，看着周围林木环绕，他第一时间以为自己是在做梦，不过清醒后，便明白此刻自己已经不在灵素宫之中。顾白起身唤醒其他人，那些还在醉酒的灵素宫门人，顿时哭成一团。

顾白反正是没空搭理他们了，他带着一行四人一兽一蛋选了一个方向就出发了，何意弦和杜洋安慰众人后，带着十几个人跟了上来，虽然灵素宫已经消失了，但不管怎么说同门之谊还在，杜洋与何意弦也不能抛下他们不管。

顾白见身后跟着一群粘人的苍蝇，不由加快了步伐，只是不管走到哪里那些人就跟到哪，顾白叫苦不迭，想不到刚刚甩了一个落雨薇，现在倒好竟然带出了十几个人来。

“杜兄，这个，我知道你不舍得我。但是吧，天下无不散之筵席，咱们就各奔天涯了。”顾白搭着杜洋的肩膀的循循善诱。

杜洋厚着脸皮说道：“顾兄弟，实不相瞒，灵素宫原本在众多门派包围，如今灵素宫消失不见了，那些人一时间倒也不会察觉，但是消息很快就会传开，必然会有很多人来查探情况，到时候不乏高手在列，我这些师兄师弟们，若是不小心被他们撞见了，也不知道会怎么样。”

“你这样不是更招人眼球吗，我们乌泱泱一大群人，还不是遭人惦记，你们这些人有几个是被人记住的，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嘛。”顾白说道。

“顾白兄弟说得有理，不过从这灵素宫的地界出去之后，才让众人分散行事方为最好，这一时半会的，就算是碰见其他各门派的人，只要让他们不能活着回去，我这些师兄弟们也就无碍了。”杜洋却有一番自己的思量。

“行行，你说得有道理，那就赶紧走吧，大家分散点，别跟小鸡似的就跟着老母鸡。”顾白妥协道。

众人三两人一群，分散而行，彼此之间隔着十几丈，还好有林木遮蔽，不然看着还是提挺显眼的。

上一次顾白几人能那么快从灵素宫最外缘到达连云峰，可是落雨薇的功劳，就算是在灵素宫之中轻车熟路的杜洋等人在灵素宫之中走个三四天，如今灵素宫消失不见，它原本占据的块快地方再次出现在云襄州的地图上，从此往后，这里就不再是不能随意进入的地方了。

顾白打算去履行自己的承诺，也就是去见一见胥念灵，之后或者攒钱往西行进，等待天武神令召集盛会。

老不死就跟狗皮膏药一样跟着顾白，甩也甩不掉，刘云自己暂且也不知道想要干什么，听说顾白打算去天武神令召集大会凑热闹，他自然也是想去，毕连渡没什么想法，说是若顾白厌烦了随时说一声，他也就自个云游天下去了，或许会出一趟化外之海；落雨薇说她要去北庭走走，并且说在下一个城的时候就会选择和众人分别。

行走两日，完全没有出什么幺蛾子，到了第三日一众人等早就已经走出几个门派形成的包围圈，甚是幸运的没有和其他门派的撞上，顾白自己也是松了一口气，总之不用和其他人产生争斗是最好的，特别是为了一些不值当的人，那就更不值得了。

顾白对身后几人说道：“好了，杜洋，该做的我都做了，如今到了这里，前面总会有点人烟的，让你的师兄弟们都散去吧。”

“这三日谢过顾白兄弟了，能安全走出来还真是幸运，只是说来还有些奇怪，按理说他们的包围不应该这么松懈，也许是我想多了，总之还是谢过了。”杜洋也知道总不能死乞白赖的跟在顾白身边，别说是顾白了，就算是杜洋他自己，都觉得带着这么一行人实在是麻烦得很，就算有同门之谊，也是如此。

杜洋好说歹说，才劝退了那一帮想要跟着他闯荡世界的人，说白了，他这群师兄弟，不过是少在外面走动，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杜洋这一众师兄弟们，都说跟在杜洋的身边与他一起创建一个小灵素宫，当初灵素宫还没消失的时候，就无法依靠这些人重振灵素宫，如今靠着十几个人还想建立什么小灵素宫，到时候“灵素宫”三个字一打出来，只怕那些个敌人都一拥而上，这十几个人留个全尸都是一件难事。

杜洋十分理智，自然不会去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最后分别的时候，对一众师兄师姐师弟师妹好一顿千叮咛万嘱咐，说是千万别说自己的是灵素宫的人，最好连同在灵素宫之中所学的一切也忘得一干二净，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一定不能使出来。

杜洋身边那一众人最后实在是没有办法，只能挥泪和杜洋以及何意弦告别，自己则是和三两个人一起离开了，大抵上这些人心里也没存有什么游历天下的想法，也不过是耐不住在灵素宫之中寂寞无趣的日子，想在外面找一个安身立命的场所罢了。

杜洋遣散众人，最后与何意弦一道朝着一个小城的方向去了，好在从灵素宫出来的时候，所有灵素宫门人，身上不知道何时多出了一张万金的票子，至少完全能够进行一次穿行，离开云襄州倒也不是什么难事。

杜洋能够预测到，灵素宫消失的消息一定会先他们一步到大周围的三大州城，所以他想着等到过了这一阵风头再利用云襄州的空间通道去往其他的州城，毕竟他与何意弦也曾经在外面走动过，很有可能会被认出来，总之凡事还得小心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