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突然间驾崩,又没有留下任何子嗣,皇位就失去了名正言顺的继承人。
若是太平时期,可以从宗亲里面找一个人来继承,然而在这个混乱时候,恐怕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徐庶在冀州镇守中山数年,怎么会不知道韦尤的施政策略以及品性为人?
韦尤不仅对百姓宽厚仁义,而且对部下选贤任能,信任有加;将幽州交给田豫掌管,派张郃攻略并州,派张燕驻守青州,令李儒、徐荣镇守兖州,徐庶与赵云驻守豫州,荀攸、高顺驻守徐州……
当韦尤、沮授等人到达洛阳的时候,已然是196年正月,此时李儒、郭嘉、张辽、黄忠、曹性早已经率领二万人马与朝廷百官一起将刘协的棺材护送到了洛阳。
韦尤先去拜祭了一番刘协,然后见到了久违的蔡邕和蔡琰,不由欣喜地道:“看到你们平安无事,总算是让我放了心。”
他听到长安的动乱,时刻担心蔡邕和蔡琰会有什么危险,无奈一时间没有办法插手,只能是暗暗着急。
不管怎么说,蔡邕是韦尤人生的第一个贵人,蔡琰是韦尤这一生中第一个女人,韦尤当然不希望他们出事。
蔡邕摆了摆手,道:“有些事情也不能怪你,我们能够平安无事,也是托你的福。”
他停顿了一下,又道:“我这些天有些累了,先去歇息歇息一下,你们慢慢聊。”
蔡邕说完之后,就径直地走了。
蔡琰眼睛微红的望向一旁,她想不理会韦尤,然而又狠不心肠随父亲一起离开,心里有很多想要对他说,却不知道怎么说出口。
她心里清楚当初发生的事情并不能怪罪韦尤,若不是他事先提点,董卓被诛后,她父亲可能在洛阳就已经为王允所杀,这几年李傕、郭汜始终没有冒犯他们,何尝又不是看在韦尤的情面上,更何况这次他们能够从乱兵手中脱险,也全是依托韦尤的势力。
“那天的事情,我一直都没有机会跟你道歉,更不知道应该要怎么补偿你才好。”
韦尤神情尴尬地看了看她,道:“这几年来,我最为愧对的人就是你,给我一个赎罪的机会好吗?”
他接触的女人,可能就蔡琰的命运最为坎坷,这次要不是赶得及时,她可能就被人抓到匈奴去了。
“你不用说了,本来就不是你的错,也不用着补偿什么。”
蔡琰神色平静的道:“过去的事早已经过去,没有必要再去提起,没有其他的事就请离开吧!”
她也曾经多次想过再次见到韦尤的时候会是怎样的场景,没想到他一直对那天的事耿耿于怀,现在口口声声说什么补偿、赔罪,根本就是对她的一种同情和施舍,蔡琰一向心高气傲,如何能够忍受?
“你先等一下!”
韦尤见蔡琰说完就想离开,情急地伸手拉住她的手腕道:“是我对不起你!”
正如那天卫途所说,若不是他横空出现,或许蔡琰根本就不会落到这步田地。
“放手!”
蔡琰并不想听他解释什么,她用力地想要甩开韦尤的手。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但她清楚的知道自己不爱韦尤,韦尤也不爱她,只是心里对她感到愧疚,出于一种责任,才会想要弥补她,这是蔡琰无法接受的事。
“不放!”
韦尤神情坚决地道:“我就不放手,你能怎么样?”
他知道今天如果没有办法说服蔡琰,以后就更加不可能。
蔡琰见一副无赖的神色,不由又急又气,猛然张口在他的手臂上咬了一口。
韦尤被她激怒,猛地将她拦腰抱起,紧紧地搂在怀里。
蔡琰惊叫一声,想到父亲蔡邕就在旁边的房间里,连忙闭上了嘴巴,双手用力的捶打韦尤的胸口道:“你这个无赖,快放开我!”
惊惶失措之下,她像是一只受到了惊吓的小兔子。
“不放!”
韦尤在蔡琰耳边轻声道:“是你先非礼我的,我今天要把过节找回来。”
他本来没想对她怎么样,然而听到她似娇似嗔的喝骂声,不由自主地想起那天晚上发生的事,于是就想将错就错趁此机会把被她逆推的过节找回来。
“真卑鄙无耻!”
蔡琰烈火性子一上来,咬牙切齿地盯着他道:“你今天要是敢碰我,我就立刻死在你面前。”
她也不知道是为什么,这几年本来已经看淡一切,对任何事任何人都能做到心静如水,偏偏就是在韦尤面前表现得像是一只受伤的刺猬。
韦尤进退不得,他心里并不喜欢蔡琰的性子,想跟她在一起更多的是出于负责任的态度,正想要放下蔡琰离开,就见蔡邕突然走了出来,道:“你们在吵什么?”
蔡邕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女儿蔡琰,眼见她好不容易见到了韦尤,就想给他们创造单独相处的机会,其实并没有走远,哪知道他们还是一如既往的不对付,耳听到两人越说越僵,蔡邕只能是舍下老脸出来搓合。
“没有吵什么!”
韦尤连忙将蔡琰放开,难堪的道:“对不起,我还有点事先走了。”
他还是头一次碰到这样的场面,为免彼此更加尴尬,还是早点离开为妙。
蔡邕情急地道:“贤侄,你听我说完再走。”
他转头看了一眼蔡琰道:“昭姬,你先进去,我有些话要对他说。”
蔡邕是明白人,哪里看不出韦尤这一离开,恐怕就再也不会回来。
他见蔡琰迅速地转身离去,忍不住叹息一声,道:“这一转眼就过去了四五年,真是做梦也没有想到贤侄竟然会走到今天这步。”
蔡邕很早就发现韦尤的不凡之处,然而怎么也想不到韦尤会在几年的时间内成为北方最大的诸侯势力。
“只是运气好,如果不是您和其他人相助,我也不知道会怎么样?”
韦尤淡然一笑,道:“加上我有那么一点先见之明,能比别人早一步发现机会。”
他从不认为能够有今天,是他多么的厉害,而是在多种因素机缘巧合下造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