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殿内,沉香木雕的四季如意屏风将里外隔离开来。
老夫人正躺在黑漆罗汉床上,嘴里不时地含糊不清地说着话,脸色苍白,汗如雨下。
韩氏不断地给老夫人擦汗,喂参汤。
张献把着脉象,眉心深拧。
江郁则是被以免扰到老夫人心绪不宁被江嘉恩隔离在外头。
百无聊赖的时候,望着对面的江嘉彩,原本还想跟过去一样将自己手边的福橘分给她一半,可她一触碰到自己的眼神,眼底慌张害怕的情绪一闪而过。
江郁便歇了歇那心思,百无聊赖地玩着手中福橘。
张太医出来后,其后跟着江贵妃一行人,韩氏也走了过来。
目光在江阴身上一落,一股仇深似海的怨念不断地在屋中积蓄着。
江郁感觉自己就如同置身在架子上,受人千刀万剐。
转过头去看她,玩唇笑了笑。
自从在同泰寺那一遭过后,她出师未捷身先死,赔了夫人又折兵,现下看到自己不恨才怪。
再想起今早那忽然被癔症的左贵妃,似乎这韩氏还是她的手帕交了。
既然想同仇敌忾,总不至于姐妹遭殃了,幕后主使还能好好的,这是对同甘共苦的手帕交的伤害。
此时,张献打破了这一室的沉寂。
“老夫人思虑果深,郁结于心,导致气血上涌,只要多吃点安神药剂,多宽心,不要揪住那么多烦心事不放,多加休息就会好的。”
“那张太医,老夫人可受过nuedai?”江郁问道。
张献微微一愣,看着四下那忽然变幻莫测的脸色,心下有些了然,难怪江郁会故意让人去寻他,原来是来帮着解决麻烦。
好脾气地摇着头,“老夫人身体很好,倒是肝火过旺,还需要谨慎进补,过犹不及。”
“也就是说虚不受补了?”
“是这样没错。”
江郁笑了笑,转头朝江嘉恩道:“就算我真的抢了老夫人的血燕,相反的还是救了她。可老夫人一没受过nuedai,二没被克扣过吃食,四姐您之前为何会那样说我?”
江嘉恩咬着红唇,偏生又反驳不出什么。
她早就料想国舅江郁会找太医过来查,那样肯定露馅,哪知道自己请的太医还没过来就又另外多了个拦路虎。
真是都哪都有人帮着江郁是吧?她偏不信这个邪。
江贵妃看着韩氏和江嘉彩,心底窝火。
偏生江嘉恩还十分愚蠢地走上来,“谁知道你是不是事先跟张太医说好的措辞。”
张献冷笑,“江四小姐不说这话我倒还忘了,您塞了一千五百两给太医院的小赵太医,让她按照您说的,伪造老夫人病情,若不是小赵太医胆子小,不敢做,把钱塞还给我,否则还不知道太医院还有那么多陋习未除。”
说罢,从袖中取出一千五百两的银票,落在桌上,拱手朝江贵妃道:“钱我就先放在这里了,只是太医院的孩子并不都像小赵太医那样胆子小,以后谁要是忍不住那条底线,再被谁给收卖了去,这宫里可就指不定又会出什么大事。”
说罢,一礼,转身而离。...看书的朋友,你可以搜搜“蓝色中文网”,即可第一时间找到本站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