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素儿勾唇浅笑着放下手中的茶杯,她箭步走到冯勋面前,揽着他的臂弯,傲慢地冷瞥一眼跪在地上摇尾乞怜的男人,“爹,不要跟他一般见识,心气坏了身子。”
冯勋粗粝的老手轻拍着冯素儿的手背,眸底的厉色瞬间消失殆尽“今天看在素儿替你求情的份儿上,我就姑且放你一马!”
随即冯勋在冯素儿的搀扶下,径直回到座位上。
魏大夫抚着抽痛的肩膀瘫软在地,他不由地深吸一口气好似劫后余生一般。
冯素儿不停地摇晃着冯勋的手臂,扁着嘴一副撒娇的模样,“爹,当年我就说,把洛茵那个贱人和冯荣一起丢进万兽谷以绝后患。您却说冯荣只不过才五岁,不足为惧。你看啊,现在冯荣已经十二岁了,和他那个贱人姐姐一样天赋秉异,聪明伶俐!这次你可不能再心软了,咱们必须斩草除根以绝后患。”
果然是蛇蝎心肠!洛茵不由地深谙一声。
想那身体原主平生最在乎的就是父亲和弟弟,父亲和弟弟就是她的底线,为了他们俩再多的委屈和苦楚她都愿意承受。
一想到此处,洛茵澄清的眸底就募地蹿起一抹憎恶,恨不得马上将冯素儿剥皮削骨。
冯勋轻缕胡须,眸色瞬间一顿,他不由地深叹一口气,“七年前的事情,确实怪我一时心软。这洛茵只不过是你二叔的私生女,5岁才被领回冯家!而这冯荣毕竟是我从看着长大的,多少有些于心不忍!现在看来,我当时确实有些妇人之仁了!如果当年能够斩草除根的话,也不至于像现在这么棘手。”
对于这件事情,冯勋一直都悔不当初。
不过这次他一定不会手软,他必须得为自己,为他这个宝贝女儿未雨绸缪。
冯勋紧攥着拳头,手背顿时青筋暴露,他一瞬不瞬地凝着不远处,眸色极其晦暗阴沉。
谁若挡住他的路,那就只有死路一条。
一直跪在地上的魏大夫连忙趋炎附势地应和起来,“家主的宏图大业定能马到功成。”
冯勋敛回眸光冷瞥他一眼,“你也起来吧!我和素儿也该走了,逗留时间太久,恐怕会引起别人的注意!”
说话间,冯勋在冯素儿的搀扶下缓缓向门口走去。
魏大夫提到嗓子眼儿的心瞬间落了下来。
他忙不迭地从地上爬起来,双手托着酸痛的老腰两步并作一步跟了上来,嘴里还不忘连连叮嘱着,“家主,慢走!大姐,心脚下!”
冯勋的手刚刚触到门板,就在推门的刹那,他的余光忽地落在门口的蓝瓷花**上,脚下的步子也随即戛然而止。
他一把将花**上的微型蜻蜓监视器抓起来托在掌心,一双浑浊的老眼目不转睛地打量着手中的东西。
只见一张粗皮糙肉的老脸募地在洛茵的眼前放大,她的胸口顿时阵阵作呕仿若翻江倒海一般,险些将昨晚吃的东西吐出来。
冯勋仔细掂量着手中的东西,狐疑地眸光忽地定格在魏大夫脸上,“魏大夫还有养蜻蜓的嗜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