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山城内绿荫环绕四季常青,水波不转,沃土人肥。
跟随谡深出行的侍卫中有浠水郡原生百姓,不由看着眼红。
浠水郡土地贫瘠常年灾害,民间饥荒不断,却每次向相山城求援,灾民希望得到庇护的时候总被拒之门外。
眼神中不自觉的流露出愤恨。
谡深自然知晓侧亲王的属地比自己丰饶许多,山水养人,否则侧亲王也不会自甘远离皇城偏安一隅。
“相山城很美是不是?”
“是、是的,郡王。”小侍卫有些因为自己的心思被看穿了而显得羞惹。
“不用露出一副嫉妒的样子,嫉妒会使人面目全非。只要我们浠水郡都足够强大了,自然会有商贾流入,他们会带来源源不断的金银、粮食、布匹,浠水郡都会比天时地利的相山城更富饶。”
“真的么?郡王!”
当然是假的。但谡深没有打破一个年轻孩子的希冀。想要富过相山城,除非武力致胜攻打相山城。
但谡深是晚辈,侧亲王是长辈,且侧亲王在属地运营良久根深蒂固,想要攻打相山城需要的底气不小。
“郡王!”循着护送三小姐去东周的暗卫组行程的侍卫回来了,脸上一片灰白。
谡深其实心底已经猜到了几分,“死了几个?”
“都死了……”
“东周武士呢?”
“没有找到尸体。但属下猜测……”
“不要冒然猜测。”
“是。”
谡深的暗卫组是悄悄跟着东周武士一行人入相山城,因此就算在此地被杀了谡深也没有一个名正言顺的理由为他们讨回公道。
现在他能指望的只有久光的尸身了。只是看到久光被侧亲手派来虏劫三小姐的家将所杀的证人,只有柳千颜一个。
“郡王,东周敌军不日就要抵达浠水郡都了,我们是否应该先回城做部署?”
“不急。”谡深自己心里知道,东周武士不过数千人就把老百姓吓得慌不择路,十万人之众,消息传到民间还不早早开城投降?
现在只能赌一把,东周荆条君要的不过就是柳三小姐而已。而侧亲王虏劫失败,就等着坐收渔翁之利,守株待兔。
先是放东周人借道而入,既然东周人接到了三小姐为了尽快赶回东周必会依然借道相山城而出。
数千人的东周武士对浠水郡老百姓来说是重兵恶军,对相山城的侧亲王却是过眼浮云,必然是连人带兵一起扣下了。
反手还正好把屎盆子泼在谡深头上。哼!
“郡王,那我们现在就去问侧亲王要人?”
谡深目瞪口呆,“要什么人?”
“柳大将军府三小姐啊。”
“三小姐不是去东周了么。”
“不是……根本还没出城么?”
“可我们又是怎么知道的。”
“我们……”侍卫看了一眼曝尸荒野尸骨未寒的兄弟们,眼眶湿润了。
“找辆板车统统带回去,厚葬了。”
“是,郡王。可他们杀我们的人……”
泷郡王深深看了一眼自己身边的小侍卫们,他们都还年轻,他们血气方刚,都像自己的弟弟。如果不是这般年轻,这般心无旁骛,又怎么会不顾前程特地跑来追随他呢?
“放心。本郡王会让他们瞑目的。”
谡深原本以为既然暗中劫持了柳千颜和东周武士,侧亲王肯定不敢把人放在自己的亲王府里头。可是侍卫的回报令他始料未及!
不仅柳千颜在亲王府里头,东周武士的首领也在,连……
“荆条君在相山城?”
“是的,郡王!”
“打听到什么时候入城的?”
侍卫摇头。
既然荆条君已经到了相山城,而且见到了柳千颜,那他的十万大军到底是所为何事而来?
大军压境之日一日日迫近,谡深觉得是时候冒险一探了。
谡海的亲王府比皇城里的宫廷相差不到哪里去。事实上谡国上下各藩王、亲王、郡王等的属地王府都与宫廷不相高下。只有谡百绛自己在位时眼盲耳塞,觉得大家都相安无事老老实实。
是夜,谡深身边只带了一名侍卫,鬼刃。潜行摸入侧亲王府。
鬼刃在侍卫中也不是普通人,与氏族出身的久光截然相反,鬼刃是江湖出身,因为得罪了地方宗主被卖身为奴。一身见不得光的暗杀之招经常让他在久光等氏族子弟面前抬不起头。
人是谡深在市集上买下来的,买来的时候还当他是个孩子,个头小小的,精瘦,目光总凝视着地面从来不抬头看人。
后来看他与其他侍卫一交手,谡深立刻意识到自己买回来个危险的人物。不过好在鬼刃心诚,郡王府中将养了几年人倒也乖了。
鬼刃身上有着野兽般的敏锐嗅觉。虽然亲王府中花枝招展的,鬼刃依然清晰的辨认了方向。
“那头。”
“什么那头?”
“三小姐在那头。”
“你怎么知道?!”
“三小姐身上有一种很甜的血腥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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