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凌趟着水去开了一楼的门,这时候的水位已经没过小腿一半的高度了。
“老板,沧澜江云城那边水位暴涨,已经淹过来了,江边不少人家连房子都冲走了。”不等杨凌开口,轩辕青峰先快速说出现在的情况。
“那我们能怎么办啊?咱们这虽然要比云城高一些,但是也高不了多少,要是云城淹了,咱们这边也没地方可走。”杨凌想了想回答道。
“确实没地方跑,我就是过来看看你们怎么样,昨天我就让人去云城那边打探消息,结果没走多远,云城的官差就敲着锣往咱们这边赶了,我也是让人通知了官府,这才过来的,镖局那边倒是还好,进的水不多。”轩辕青峰说着,低头看了看泡在水里的双脚。
“老板,这酒楼估计得不少钱修啊。”轩辕青峰砸吧砸吧嘴。
“是啊,不过钱倒是无所谓,你以后少跟徐缨玩,本来挺好个人,现在怎么学会气人了呢。”杨凌面无表情的说道。
轩辕青峰只是咧了咧嘴,然后就跟着杨凌上了二楼。
轩辕青峰脱下了身上没有什么大用处的蓑衣,然后抹了抹脸上的水,坐在一旁。
“云城那边据说还冲走了不少人呢,已经有人开始往这边撤了,也不知道这次有没有别的地方遭灾。”轩辕青峰一脸忧愁的说道。
“就算是遭灾了也没有办法,除了保证咱们自己人好好的,也干不了别的啊,等朝廷的消息吧。”宋淮安也是一脸忧愁。
这个年月,碰上天灾了是一点办法都没有的,估计不少东西都让大水给糟蹋了,搞不好粮食什么的都要涨价。
“对了,要是灾情严重,粮食什么的怕是要涨价了,咱们是不是应该早做准备?”宋淮安看向杨凌。
“是该做些准备,毕竟得吃饭啊。”杨凌点点头。
“轩辕,你一会辛苦一趟,回镖局通知兄弟们,一旦雨停了,就开始多准备粮食,就是价格高些也没关系。”杨凌吩咐道。
“这个倒是谈不上辛苦,只不过现在镖局已经没有地方放粮食了。”轩辕青峰扣了扣手指头,抬起头,一脸的理所当然。
“那么大的仓库都放啥了?”杨凌有些愕然。
昨天喝酒的时候也没看,反正他是知道镖局仓库里经常会有奇怪的东西,但是地方是绝对够的,怎么就满了呢?
“哦,咱不是总聚会么,回回出去买麻烦,上回咱喝酒之前,兄弟们就把东西都买的足足,就把仓库塞满了,昨天老板你没看啊。”轩辕青峰解释道。
“行吧,你们开心就好。”杨凌忽然有些忧伤,他真的不知道这帮土匪到底是留着好还是都扔了好。
“那些东西你们就好好看着,够你们活一阵子的了,酒楼里这些粮食也足够我们用上半月,只希望这雨能赶紧停吧。”杨凌叹了一口气。
因为大雨的关系,蓝湖城的护城河都满了,城里更是积水眼中,所有的铺子都已经关了门,这种情况下,估计也没有那个人还有心情出来喝酒逛街。
轩辕青峰来酒楼之后也就没打算回去,直接就赖着不走。
天空灰暗,大雨似乎小了一些,但是依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无聊透顶的一帮人,分成两拨,打起了牌。
“唉,酒楼的柴都湿了,一会都不好点火,叫地主。”老刘有些失望的说道。
“没事,后厨那边还有好几筐碳,不行咱们吃点别的,或者用木炭引火也行,抢地主。”杨凌安慰了一句。
“不抢。”宋凡看了看手里的牌。
“对了,我留了一块不错的肋排呢,要不吃该不新鲜了。顺子!”老刘从手里抽出五张牌扔到桌子上。
“大你!那个一会用砂锅煨上,晚上吃正好,软烂脱骨。”杨凌也扔出了五张牌。
“炸弹!”宋凡扔出四张牌。
“你疯了,咱俩一伙的。”杨凌愕然的看着炸了自己的同伙宋凡。
“飞机带翅膀,哈哈,没了。”宋凡扔掉手里的手牌笑道。
“嗯,玩的不错,打牌就应该这样,当机立断。”杨凌臭不要脸的夸了宋凡一句,然后开始洗牌。
玩到差不多中午的时候,老刘起身做饭,在边上瞅了半天的轩辕青峰接手,继续玩。
等到天色半黑,老刘才招呼大家吃饭。
酒楼的厨房在一楼,几个人打了一下午的牌也没下去,杨凌是在下去端菜的时候才发现,一楼的水已经没过膝盖了。
“再这么下去要完啊。”杨凌摸着脑门,十分苦恼。
本来这个季节就不是很暖和,再加上连下两天大雨,又弄了一身水,这会以杨凌的体质都觉得冷,更别说普通的人了。
好在二楼还算干爽,有炭盆和酒肉的温暖,倒也不至于有多冷。
吃完了饭,外面就彻底的黑透了。
大雨依然在继续,杨凌推开窗户,看了看外面。
伸手不见五指,只能依稀见到窗口附近的雨滴落下。
天空中一道闪电炸起,照亮了半个天空,杨凌借着闪电的瞬间光亮,似乎见到木棉巷的巷口那边有几个身影。
“卧槽,水鬼还是河童?”杨凌惊呼一声。
闪电的速度太快,所以杨凌也没看清,只是觉得那几个影子似乎张牙舞爪,还有着长毛,很吓人。
杨凌的呼声引来了李远和轩辕青峰的关注,俩人也一起趴在窗口等着闪电。
好在老天爷最近似乎火气不小,几个呼吸间就是一道巨大闪电,也让李远和轩辕青峰看清了外头的东西。
“应该是从云城跑过来的难民。”轩辕青峰小声嘀咕。
“你确定吗?不是水鬼啥的?”杨凌问道。
“差不多,今天回来报信的兄弟说云城有人已经开始逃难了,算算时间也差不多了。”轩辕青峰说道。
“擦,那还愣着干啥,赶紧救人啊。”杨凌赶紧招呼,刚才他已经通过闪电的光芒看见,那两个水鬼一头扎进水里去了,估计是体力耗尽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