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既然答应过你们既往不咎,就绝对不会食言。现在,本王需要去州牧府了解事情的始末。”赵哲说道。
“你就带着这几个人行么?”杨凌有点不放心赵哲。
就算再怎么听话,这也是一千来号人啊,万一有几个贼心不死的一煽动,出了点啥事可就坏菜了。
“无妨,你带一部分人先走,我要留下处理些问题。”赵哲低声道。
“老周,你带着货先回京城,我跟胖……额我跟殿下一起,也好有个照应。”
在人多的时候,杨凌还是要给赵哲面子的。
随后,周天宇点点头,带着商队和货物先行赶路。
而一部分侍卫和赵哲杨凌,还有那一千多人就返回州牧府。
又用了一夜加半个白天,一行人终于到达州牧府。
这朝廷按照制度建立的州牧府各地都一样,但是这里的州牧府却别有洞天。
在用自己的身份金牌临时调集了八百正规部队协同防守之后,赵哲也是开始调查这个死掉的邱德海。
这人居然在这里有三千私军。
而剩余的两千人在得知自己的大腿已经变成了死腿之后,也纷纷投降。
原本这些人就是被威逼利诱成为邱德海私军的,现在邱德海已经被杀,没有了威胁,再加上梁王殿下亲至,又说了既往不咎的话之后,也就没有了继续抵抗的心思。
事情出乎意料的顺利。
当初在皇家猎场抓到的那个死士,就说自己是偷偷干这个的,现在看来,似乎也两件事情也有了些蛛丝马迹的牵连。
在邱德海的房间里,杨凌意外的找到了一个看着很是眼熟的册子。
兽皮的封面,里面也是清清楚楚的记载了一些和此事有密切关系的人物名单。
赵哲看着这个册子,脸色阴沉。
一次两次是意外,可三次呢?
为什么每次杨凌惹事都有册子出现,就好像是故意弄了一桩功劳要给自己一样。
被赵哲的眼神瞪的有些发毛的杨凌不自在的挠了挠头。
“你别看着我啊,跟我没关系。”杨凌说道。
虽是这么说,可杨凌自己心里也犯嘀咕。
三回了,三回了!
要说这事和他没关系也的确有些说不通,可事实就是如此,杨凌真是无辜的。
“真的,你相信我。”杨凌见赵哲一脸的不信,又补充了一句。
“要是我有这么大的能量,这王爷还能轮得到你?对不对?我真是啥也不知道,你看我真诚的眼神。”杨凌眨巴着眼睛,可怜巴巴的看着赵哲。
虽然不得不往那方面想,但是这杨凌也确实是他赵哲亲眼看着一步一步发展起来的,而且他梁王殿下也提供了相当大的助力。
“我什么都没说。”赵哲终于开口。
杨凌撇撇嘴,脸上跟PPT似的,就差带插图了,说不说不是一样?
一件情节恶劣的事情,就被一本册子给轻描淡写的解决,但是善后工作却是相当的麻烦。
很多官员都需要暗中查访取证,虽然这册子上一桩一件的把所有事情都写的跟剧本一样明明白白,但是赵哲还是希望眼见为实,并不想通过这个册子就简单的定人罪名。
看着赵哲紧锁的眉头,杨凌倒是开始发散思维。
“唉?你家里没有啥遗传病吧,你大哥会不会是想要培养你?或者看你一点除了吃就是吃的没出息,所以想让你出出风头?”
在杨凌心里,赵翎俨然是一个为了弟弟操碎了心的,得了绝症的好兄长。
赵哲深深的叹了口气,然后用一种谁都看得懂的无语眼神看了一眼杨凌。
杨凌觉得自己的智商受到了莫大的侮辱。
他仿佛从赵哲的眼神中,读到了两个字“傻叉!”
赵哲没有再搭理杨凌,俗话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所以赵哲考虑着,是不是以后离杨凌远点,毕竟聪明人是不能跟傻子一起玩的,因为傻子不会变聪明,而聪明人,很大概率会变傻。
“我妈不让我跟傻子玩。”赵哲心中暗道。
将在州牧府得到的一些情报和证据整理好之后,赵哲写了一份十分详细的密信,让人加急传回京城,无比要交给皇帝手里,然后把这三千私军全部打散,充入宝蚕州的军营。
虽然死罪可免,但是活罪还是要付出代价的。
这帮罪犯从必死的私军变成了可以拿着朝廷军饷的正规军,也算是最好的结果,以后有危险任务,这帮人一定是最先上去的炮灰,若是能够不死,那便是军功和奖赏,若是死了,也算是给自己正名,家里人也不至于被当做反贼看待,而是烈士家属,还可以得到一笔丰厚的抚恤。
交代好临时的工作之后,赵哲一行人就离开了宝蚕州,开始返回京城。
而这个时候,那封密信已经交到了皇帝赵翎的手里。
看完了密信的赵翎并没有雷霆震怒,而是显得云淡风轻。
他不由得想到了那几封拐弯抹角说梁王洗白的折子。
可作为皇帝,怎么可能没有自己的一套情报。
不管是赵哲,还是自己一母同胞的亲弟弟赵光,一举一动都在赵翎的掌控之下。
这两人从没有过什么二心,尤其是赵光,每次出兵必然是身先士卒,而且绝对的忠心。
赵光大小就是一根筋,除了整天跟在大哥二哥屁股后头瞎跑就是醉心武艺兵法,再就是宠着三人的小妹赵飞燕。
自从赵翎登基,赵光更是亲自请缨去镇守寒苦的幽州,为黎阳镇守边境。
赵光一根筋,但是不傻,一个王城里,若是有多为王爷,就算自己没有二心,也保不齐某些官员蠢蠢欲动。
赵哲也是如此,不管是聪明藏拙还是真的没有野心,赵哲一直在让自己远离实权,从来不插手朝政,所以赵翎对两个兄弟一直都是放心的。
可最近一段时间,梁王的举动的确是有太多的巧合在里面,而且多是他没有发现的问题。
盐、粮、兵甲。
这最不能出问题的地方出了问题,本就是他作为天子的不够格,而恰好,这些问题又都是梁王发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