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凌顿时一头黑线。
这话听着为啥就这么别扭呢?
赵哲虽然在笑,但是杨凌从赵哲眼中看到了一抹深深的疲惫和沉重。
原本胖乎乎的大胖小子如今清瘦了太多。
杨凌轻轻拍了拍赵哲的肩膀。
“你瘦了许多。”
赵哲摆手。
“吃不好睡不好的,哪能不受么,自从边关除了事情,我一直提心吊胆,可我的人根本出不去。”
杨凌轻声道:“放心,谭边关没事,要不然我也不能回来,这次回来就是为了救出大将军来,还有田家的人,当然了,要是有可能的话,我不介意把你一起带走。”
赵哲听了杨凌的话,不由得深深的呼出一口气,随即死死抱住杨凌,泣不成声。
仙音和白弈两个姑娘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这一幕。
瘦下来以后身材愈加显得修长的赵哲死死抱住挨他一头的杨凌,身躯颤抖。
杨凌只能轻轻拍着赵哲肩膀小声安慰。
良久,赵哲才终于起身,摸了摸眼泪。
“一会你们得喝点东西,要不然我不好蒙混过关。”
杨凌顿时蓝色一夸。
这玩意当初自己就喝过了好吗?
严格来说这东西是一种补药,不过用的方式却更像是一种毒药。
让一个人补大发了,气血崩坏,有一种看着和被破了清白身子一样的效果。
当初莫言那个混蛋就是用的这玩意。
杨凌早就喝过,所以这次就仙音和白弈两个姑娘做出牺牲。
喝下了伪装药水,然后用毛巾堵着鼻子狂冒的鼻血。
俩姑娘去边上安静的堵着鼻血,杨凌也有了和赵哲独自相处的机会。
杨凌神色凝重。
“谭边关只剩不到两千先锋营跑了出来,当时几乎人人带伤,至于田家和谭大将军,你有没有办法救出来?”
赵哲脸色灰暗,却并未摇头。
“我还是有办法接触里面的人的,但是我又不能自己出面,我可以为你提供名单,需要你的人冒险一试才行。”
杨凌点点头,随后他看了看赵哲,欲言又止。
赵哲似乎明白杨凌想问什么,他一脸苦笑的说道。
“皇兄不信我,加上贪官和世家手里的权利,皇兄似乎也有了些心性上的变化。”
“不但收回了我手里的权利,更是派人监视我,好在我收买了一部分人,而你那些被插手的生意,也多数是我故意为之,安插了不少的眼线,要不然我连王府都出不去了。”
杨凌深深的看了赵哲一眼。
啧啧道:“你说你有这样的脑子,为啥不去争夺一下皇位呢,要是黎阳由你来做皇帝,恐怕早就不是现在这个样子了。”
赵哲淡然一笑。
“有什么可争的,他是大哥,本就应该是他做皇帝,况且若是我参与夺位,黎阳要死多少人?”
赵哲深深的叹了口气。
“这天下总归是我赵家的,不管皇位上的人是谁,终究要姓赵,而且,这黎阳就算是要亡,我也不能让它亡在我赵氏的手里。”
杨凌有点看不懂这个减肥以后的胖子了。
杨凌沉默了半晌还是开口。
“你也知道,黎阳的根烂了,重症要下猛药,若是黎阳再继续下去,都不需要别国插手就会消亡,你既然心系天下,又是皇室血脉,就应该承担起这份责任。”
“若是你说你要坐那位子,我帮你,不过前提是你能撑到那个时候。”
“实不相瞒,兄弟我已经打下了半个混乱之域,手底下七八万兄弟。等我帮着莫言拿下大越,再带着大越铁骑帮你平定黎阳,那个时候,我看谁还敢动我的生意?”
杨凌一开始还说的挺好,越往后越嚣张,到了最后,更是吐沫横飞双眼放光。
似乎全天下的金银财宝都在向自己招手。
赵哲目瞪口呆。
这才多长的时间啊,上次自己让人给杨凌送东西的时候她才多少人?一万多点?
自己只是几个月时间没有和杨凌通密信,她都这么大能耐了?
不过说道为了天下,赵哲还是沉默了起来。
许久,赵哲喃喃道:“不到万不得已,我还是不想和自己人打仗。”
杨凌气的不行。
自己话都说道这个份上了,这个死胖子怎么就不懂事呢?
给杨凌气的薅住赵哲衣领子使劲摇晃。
赵哲被摇晃的像个狂风中的塑料门帘子一样,可怜把擦的还不敢反抗。
直到被摇晃的直翻白眼杨凌才终于放开赵哲,自己生了一会闷气。
“等到万不得已的时候黄花菜都凉了个屁的了。”
半夜,仙音和白弈两个姑娘终于不留鼻血了,留下了一点血液染红了三块洁白的绢布,还帮着杨凌伪造了一张。
杨凌也是为了效果逼真,拉着赵哲来了两百个蹲起。
第二天一大早,牡丹就在王府后门等着接人。
那护卫见到脚步虚浮的梁王,和两个面色苍白的姑娘都不住的点头。
杨凌倒是还好,不过也盯着一对黑眼圈。
和赵哲研究了一晚上细节,熬夜熬出来了一对黑眼圈。
护卫鸡贼的笑了笑,对这牡丹使了个颜色。
牡丹赶紧点头哈腰的又是许诺又是给钱的接着三位姑娘离去。
回到天上人间的杨凌,就让暗中潜伏的土匪出去给轩辕青峰和其他兄弟们传递情报。
京城的天牢并不在皇宫里,而是在京城外三十里处的位置。
这里驻扎了一支三千人的军队,专门来负责天牢的防卫工作。
十步一岗五步一哨。
寻常人等不能接近天牢百步。
就算是有刑部人员要提审要犯,也要出示令牌才行。
两架马车缓缓靠近天牢。
在距离大门外几百米的时候,就被外围的岗哨拦了下来。
车里伸出一只手,递过了一块金色牌子。
“刑部办案,有两个人要压入大牢。”
哨兵检查了一下牌子,向后看了看,果然后头的马车里有两个被铁链锁住的男人,身上一片污渍。
哨兵恭敬递过牌子,大手一挥,“放行!”
马车进入天牢,一个身穿官服的中年男人快步上前,见到马车上下来的人顿时躬身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