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的道路瞬间打通,所有思绪像潮水一般涌了出来——敌日战争中那架一级帝国炮出现在九州舰上!
当达蒙意识到这件事,似乎有某个开关被打开,整个视野豁然开朗,他突然进入了久违的“上帝视角”,全景视野接受着来自四面八方的信息——天地倒转,碎片四散,战火焚天,浓烟刺穹,近海战争的所有画面在一瞬间被塞进达蒙的脑子。
这一切他都没来得及适应,视野就不受控制地移动起来,场景像是火车的窗景一般被甩向身后。待视野大致稳定之后,达蒙才发现自己已经来到了九州舰的上空。以达蒙此时的视野来看,维多利亚距他不过几十米远,这里发生的一切,他都看得一清二楚。
八面体的云摆金光闪耀,仍在缓缓向西移动,奇怪的是——它现在的状态竟然是完全垂直于岛舰的。下方金字塔的塔顶笔直地指向下方岛舰,上方金字塔的塔顶则向上对准了乌云密布的天穹。
达蒙觉得奇怪——维多利亚是不该如此的,“被甩摆”才该是维多利亚的常态,受到向心力的作用,整个八面体应该出现巨大的倾斜角度。但此刻,维多利亚却仿佛置身于真空之中,保持了绝对笔直的上下悬浮。
从外部看维多利亚,它共有四组面,每组面都由两个镜像的三角形坡面组成,而坡面的尽头,必然出现坡脚——可以把金字塔看一座山,山脚即坡脚。坡脚又叫坡角,普通金字塔的坡角坐落在地面之上,而维多利亚的坡角——是双层的叠合坡角,每两个坡角互相坐落,在空中连接着上下两座相同的金字塔塔体。
此刻,维多利亚的坡角并没有转动,巨大的云摆本体则还在缓缓移动。影皇就悬浮在某个坡角的正前方,他仍是那种通体的暗红色,活体熔岩的纹理在他身上流动,不时滴落在海面上的岩浆发出呲呲的爆响——却仍旧是笑着的,他从笑容中挤出一句已经说过的话。
“罗斯塔曼,你好像变弱了。”
这时候,达蒙才发现那个坡角上似乎还有另外的东西——是罗斯塔曼!坡角内部仿佛刺出了一根银针,很细,但光泽浓厚。罗斯塔曼的身体就被钉在那根银针上。这模样,让达蒙不自觉地想到了耶稣。而且罕见地——他的嘴角在滴血。在此之前,达蒙一直以为机械意志人体内是没有血的。
影皇重复完那句话,悬浮在空中的身体后退了一些,而后猛然向着那个坡角发起了冲撞。细长的白色光柱瞬间炸裂,刚刚恢复平静的夜幕又被撕开,近处的场景即刻化为碎片,碎裂,再碎裂,天地碎片中,一切都是破碎而扭曲的。
达蒙又感觉到那种灼烧心肺的痛苦——他已经分不清这些裂缝是由于影皇的冲撞产生,还是因为自己的恐惧产生,或许二者都有...
煞白色的光柱持续了数分钟才渐渐消退,达蒙这个“上帝”的感觉也好了一些。他看到影皇又悬浮在刚才的坡角前,罗斯塔曼还是那副狼狈的模样——只是他被钉在银针上的深度又往里增加了一些。
正当达蒙以为罗斯塔曼失去反抗能力的时候,罗斯塔曼却突然睁眼,他眼里的神色异常——像是正在燃烧的冰块,泛着一股灼热的冷酷。原本耷拉在两侧的手抬了起来,机械手掌对准了前方的影皇,两道巨大的火舌在零点几秒内喷涌而出。
黑川正雄没来得及反应——或者说...他并无意反应,他竟然用身体推着两道巨大的火柱前进。此刻,影皇就像是一个隔火体,所有火焰都绕着他的躯体被甩向两侧,无法入侵哪怕一寸。升腾的焰羽中,隐约可以看见他的表情——轻蔑,依旧轻蔑。
同时,由于火柱的后推力,钉在银针上的罗斯塔曼也被渐渐往里推。这个过程中,达蒙能听到一种声音,仿佛机械碎裂的咔咔声。骤然间,两道火柱合并成一道,吞天火柱喷射!只听咔嚓一声巨响,罗斯塔曼被自己的火柱推入了银针尽头,后背直接抵住了维多利亚的坡角。
黑川正雄还在抵着火柱前进,此时他已经悬浮在了银针的尖头前,与抵住坡角的罗斯塔曼不过十几米远,也就是整根银针的长度。影皇停止了逼近,说道。
“罗斯塔曼,你觉得人间的火焰,能伤得了来自地狱的恶魔吗?”
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罗斯塔曼竟然笑了,比影皇更轻蔑。这是自达蒙见到他起,他第一次笑,也可能是最后一次了。
就在罗斯塔曼收起笑容的瞬间,机械躯体腾起浓重的光热,剧烈燃烧!堪比熔岩的温度烧得维多利亚的本体都焦黑了。数秒钟后,他的身体已然是一团巨大的金焰。几乎同一瞬间,那处坡角仿佛长出一柄巨型火焰喷枪——一道足以映亮天地的火舌喷射出来,像是由最纯粹火焰铸就的巨蟒从地狱中扑出,直接扑住了对面的黑川正雄。
巨大的火舌将影皇整个吞了下去,与此同时,维多利亚的本体也因为火舌的后推力向后推动了一些,像是一个秋千微微摇动。然而,达蒙迅速意识到——这并不是个好现象,这意味着...影皇还是扛住了这条巨大的火蟒,所以才会有反作用力施加给维多利亚,使之后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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