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因为下雨,街上车少,人也少。
她开车饶了大半个城,往墓地而去。
越走,人越少,路边发了芽的数枝绿中带点黄,在雨幕里显得无比靓丽。
天天在家的书房里,很久没有见过这样的景,除了景美,连空气都觉得是干净清晰的。
杨千儿抱着两束花,打着那把黄兰芝给的小花伞,一步一步的往墓地走去。
半个小时后,她才走到。
两个墓碑一前一后立在那里,稳稳的,沉沉的,被雨水冲刷得没有一点灰尘。
她没有说话,默默地把两束花放在前边,又默默地看了一阵子。
雨越下越大,啪啪啪打在她的伞上,有些雨滴从伞外飞进来打湿了她的衣服。
她才又默默地转身离开,向山下走去。
开车回到城里,雨点才渐渐少了一些。
等她开着车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中午。
而家里乱了套,所有人都在找她。
她才停好车,崔姨就从家里冲出来:“千儿,你这孩子,去哪了,你怎么也不跟我们说一声,大家都担心死了。”
杨千儿抱歉的抬起头才发现家门口站着一群人,有何和、小祝还有贺林。
“对不起啊,我出门得早,没跟大家说。”她抱歉的开口。
赶紧拉着崔姨回到屋檐底下,免得被雨淋湿。
“回来就好,赶紧进屋吧。”何和说着进了门。
一群人进门后,崔姨赶紧找了块干毛巾给杨千儿擦干净了水滴。
她的衣服在山上的时候淋湿了一些。
但一路回来都没觉得冷。
“你说你这孩子,下雨天还往外跑,衣服都湿了,赶紧先去换身衣服。”崔姨唠叨着让她去换干衣服。
没法,她不想让崔姨担心,只好先上楼换衣服。
等换好衣服下楼,才发现三个人都没有走。
何和、小祝、贺林都还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坐着,不知道在聊些什么。
“你们怎么还在。”杨千儿问。
小祝:“来找你说点事情。”
贺林:“来找你去公司的。”
何和:“我要看着你,免得又找不到你了。”
杨千儿一阵无奈:“我怎么觉得我是一点自由都没有了,管理公司还真累。”
虽然嘴上这样说,但还是去了书房。
让贺林跟小祝挨个跟她谈。
先找她汇报事情的是小祝,他跟她说了公司现在的进展情况。
说公司注册手续已经差不多办好了,现在就差人员问题。
杨千儿按照最近她学到的知识提了一些建议,其他就让他自行处理了,实在不懂就让他去找远哥问问。
说实话她也是真不懂啊,当初想得特别好,特别让人激情澎湃,但到了执行的时候,总是有一万个问题等着他们去解决。
小祝走后,贺林才进来书房。
贺林调侃道:“见你一面还真是难啊。”
杨千儿呵呵笑了两声,尴尬的道:“不好意思啊,贺叔,这段时间辛苦你了,现在公司还算安静吧?”
贺林:“公司还算平稳,但也不是那么好,你什么时候正式去公司任职?”
杨千儿笑笑道:“贺叔,你也知道,我什么都不懂,这样突然过去,总归不好,肯定好多人都不服我,然后不听我的话,但你放心公司账目资金我会把控好的。”
她说的是实话,她什么都不懂,这样过去,公司里很多人都会看她的笑话,但她只要一直不出现保持神秘,然后把控好公司的资金和项目开发大方向,还有人会听她的话。
听了她的歪理后,贺林走了,走的时候是一阵笑,又一阵摇头。
杨千儿送走贺林后,才松了一口气,她才知道真正管理一个公司有多难。
何和看着松了一口气的杨千儿道:“罗煜出院了。”
罗煜这次被伤得特别重,在医院里躺了好几个月才能下床。
“他出院后去了哪?”杨千儿问。
何和:“我们的人跟着他,没发现他跟谁接触,从医院出来后,就回了家,然后再也没有出来。”
杨千儿点点头,想了想道:“这么久我们都没有抓到他的把柄,你说我们是不是方向错了。”
何和:“别太急,我让侦探社的几个全力以赴去查了,相信一定会查出来的。”
杨千儿点点头道:“帮我买去A市的机票,我要去那。”
何和不知道她要去A市做什么,但也没有问,马上去安排了。
何和走后,杨千儿才到餐厅去吃饭,崔姨已经做好饭等很久了,看到她在谈事情就没去打扰她。
“崔姨,我下午要去A市,您就在家里照看家吧。”她边吃边说。
崔姨坐在对面,听到她又要去外面,说道:“我跟着你去吧,这样也有个照应。”
杨千儿想想这次跟着她去的只有何和,他是个男人,确实有些不方便,才点点头答应。
但还是挺心疼崔姨的,现在她年纪也大了,但一直都是跟着她东奔西跑。
杨千儿打电话通知何和多买一张票后,回房间去准备一些东西。
她打算在A市住两天,虽然成成这次不能一起去,但那里也算她从小长大的家了,回家,那肯定得多住两天吧。
下午三个人坐上了去A市的飞机。
崔姨跟何和都不知道她要去做什么。
但他们也没有问,只是无条件的跟着她。
下午他们就到了,她也没有去做什么,带着崔姨跟何和去吃了个饭,然后去逛街。
街道是普通的街道,跟E市的街道没有任何差别。
有些街道还比较旧,但她却觉得无比亲切。
她可能一辈子都不会忘记她跟成成两个人在这条街上乞讨,捡废品的样子。
这条街养活了年少的他们,也给他们留下了太多的美好回忆。
虽然那是吃不饱,穿不暖,但从来都没有现在这样的烦心事。
每天睁开眼睛想的都是去哪找点吃的,去哪捡几个废品去换钱。
虽然清苦却无忧。
两人同睡一个被窝,同吃一个馒头,同喝一瓶水,同用一个碗,有时衣服都会两个人换着穿。
哪曾想,现在竟会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