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金使所言,刘文昊微微的笑了笑,眼神中尽是戏谑。
“哦?这倒是有些意思,只是不知完颜银术可,能给本官什么?”
这金使名叫耶律倍,和众多降金的大辽贵胄一样,他也是契丹人。听了刘文昊如此一说,耶律倍顿感有门,于是连连道出银术可的条件。
“只要相公带着西城军民归顺我大金国,那么我家元帅必保相公他日之位不在那张孝纯之下!”
“嘶!”
别说刘文昊,连带着李岸也是倒吸了一口凉气。该说不说,这银术可的牌面还真是大。张孝纯何许人也?先不说钦宗已经下令升其为河东安抚使,就单单说一下其资政殿学士之职,也是普通人一辈子不敢染指的地位。
或许在这里讲,可能很多人不太明白,因为宋朝官职品秩太过于复杂。不过在这里,可以拿包公的龙图阁直学士做以比较。
包龙图只不过是从三品,而资政殿学士确是正儿八经的正三品。可想而知,这银术可给予刘文昊的条件到底有多么丰厚。
要知道,刘文昊此时才多大年纪?你要说现在的刘文昊和张孝纯年岁相同,那么这个所谓的条件可能还有点低。
但话说回来,刘文昊别说能不能和张孝纯相比,哪怕是相提并论也绝无可能!
没办法,两人的地位相差太多!就算他刘文昊顶着一个两河忠义招讨副使的名衔,但那又究竟有多少实权呢?
说白了,什么也不是!
军帐之中,众多将佐听罢此话,表情各异。有的欣喜,有的叹气,更有甚者,则是对那金使怒目而视,口中还连连高呼着:“呸!我家大人岂能被你们这群金狗所收买?”
王卓嗓门本来就大,这一刻更是着急,生怕刘文昊入了金狗的道道。
别看这王卓最开始只是个土匪山贼,但他绝对是个忠义之人。俗话说忠臣不事二主,他可不想刘文昊留下什么骂名。
其实对于王卓来讲,不管是降金也好还是忠于大宋也罢,对他来讲并没有什么关系。反正到哪里,只要有口饭吃就行。但是,自从跟了刘文昊以后,特别是在刘文昊的感染之下,他整个人都变得不一样了。因为他觉得,一个人的名声太重要了。
还有,王卓早年间报国无门,不得已被裹挟落了草,可随着刘文昊一次又一次的东征西讨,在这之中他更是明白,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的道理。
而在王卓说完话之后,一时之间,大帐之中已然乱了起来。众将七嘴八舌,纷纷发表着各自的看法。
也是,如今的平晋乡军,早已不是当初刘文昊的一言堂。现在不仅有他唐家寨的老底子,还有诸多势力。
除了唐家寨之外,还有白马山的匪寇以及长寿山的好汉,更有王善带来的义军。
一时间帐内嘈杂不已,耶律倍则是把眼前的景象看在眼里记在心底。可就他将众人的模样一一收在心里之时,刘文昊则突然拍了拍帅案:“好了!此时事关重大,本官要好好考虑考虑……”
这么一句话也就相当于下了逐客令,而那耶律倍显然也是个极其圆滑之人,听罢此话,心中暗喜,紧接着不等刘文昊开口,他便主动向帐中众将一一告辞,而后随着李彦仙为其安排的“亲卫”一起回到了城南的驿站中。
可就在耶律倍走后不久,大帐之中的众将则是跟开了锅一样。虽然此时依旧还有很多人并不知道东城所发生的惨事,但自从那金使入城,大家心里或多或少也都明白了东城的变故。因此,在这一刻,说什么的都有。
平晋乡军说好听点是隶属于厢军战斗序列,但说白了,他们这么一个部队,仅仅只是乡勇性质,现如今,无论是装备还是其他,都不是大宋朝廷给的。甚至自打金军围困太原,平晋乡军自上而下,已然被拖了数月的粮饷。
大宋年间,军队里面是可以携带家眷,而且一家人还可以单独分一间房。虽然房子有些简陋,但还是能满足一家人生活需要。
只不过这种待遇一般是那种祖传世袭的士兵才能拥有的,而像平晋乡军这种从乡勇成长起来的部队,哪里会有这样的待遇?
若不是有刘文昊等人的维护,或许他们早就被朝廷解散了!
当然,原河东宣抚使范讷不也是干了这样的事吗?当初唐家寨的王宽陈怀山等人,不也是被并入的各地厢军不是?
另外,若不是邵兴邵翼两兄弟也被调走的话,或许今日的太原根本就不会那么难!
话说远了,单说坐在上首位的刘文昊,此时就见他和李彦仙相互的看了彼此一眼,随后便朝着帐中众将说道:“诸位,我刘文昊和大家相处这么长时间,也和金狗打了那么长时间,现在我就想问问,你们有多少人愿意投金狗,给金狗卖命?”
本来王卓还以为刘文昊对那金使的条件感了兴趣,但现在一听到刘文昊如此一说,他顿时明白了此中之意。
还别说,不愧让我跟你一回,没看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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