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妩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想,越想越奇怪,好端端的,自己身上怎会突然起火?
一次是意外,两次还会是意外么?更何况高宁公主也遇到了这种情况!
她立刻从床上跳起来,将拂尘收入袖中,跑去找高宁公主,一进屋就围着她看。
高宁公主怔了怔,问:“这是怎么了?”
“你身上还起过火么?”
“没有了,一次已经快吓死我了,再来一次?”
花妩微微安心,又问:“高宁,你最近有用过什么符咒吗?咱们观上的,或者别的观上的?”
高宁公主茫然地摇头,“没有啊,我没什么修为,很难用起符咒,你又不是不知道。”
花妩点点头回去,心里的疑惑却更深了。
不是用符咒催燃火焰,那是怎么让人身上起火的呢?第二次起火是在师姐的屋里,难道说邪门歪道已经能渗透到流云观来行邪术了吗?
她刚跨入院子,红嫣从后面匆匆跑来,一见到花妩就喊:“前辈!花前辈,观主请您去一趟,说是出了大事!”
花妩于是又去见墨容。
墨容站在前厅中央,临朝随侍在侧,两个人都一副神情肃然的模样。
“怎么了师姐?”
墨容先问:“你的身体怎样?有没有烧到实处?”
花妩摇头,“师姐反应的快,我没被烧到。”当时幸亏师姐反应迅速,否则拂尘就变形护主了,还好师姐着急心疼自己,没有察觉。
墨容皱眉道:“那就好,那你也跟我出去瞧瞧吧,出大事了。”
花妩心里咯噔一下,“莫非那些妖道已经动手了?”
“是不是他们不知道,不过城中确实多了许多古怪事,像你身上这般莫名其妙的起火,现在城中到处都有。”
花妩瞪大眼睛,“怎么会这样?”
临朝低低道:“弟子刚奉师父之命调集门中子弟,有一部分人被事情耽搁了没有赶回来,会来的人说,他们遇到一些人好端端的,身上骤然起火,情急之下只好留下人手帮忙处理,让其他人先回来说清情况。”
“竟然在整个长安同时发作?”花妩喃喃,又问:“有多少人会这样?”
临朝看向她,“从目前大家回来叙述的情况看,恐怕十之四五。”
花妩倒吸一口凉气,这都快赶上一半的概率了,那长安现在岂不乱套了?
墨容道:“花妩,你随我出去看看就知道了,快走吧。”
花妩立刻跟上,他们三人出了流云观,就听临街巷有人高喊救命,墙顶冒出一缕青烟。
见此情形,墨容和临朝直接就从墙顶跃了过去,花妩只好小跑着绕了一条街,最后气喘吁吁跑进那座小院中,此时墨容和临朝已经将火扑灭了。
花妩跨进院中,一个身材壮实的中年男子倒在地上,全身已经被烧得发黑,他的妻子坐在他身边大哭,空气中满是烧熟了肉的气味。
“怎么样?”她轻轻问临朝。
临朝轻轻摇头,“我们来的时候,这人已经被烧得倒下了,只怕是......没救了。”
花妩慢慢去看那具被烧焦的尸体,又看那嚎哭的妇人,心有不忍。
这夫妇两人似乎做些小本手工生意,看院子里的东西,两人的生活并不富裕,这男子一死,留下妻子一人,如何在世上生活呢?这个世道于女子本就艰难。
“这位婶子,你可有孩子?”花妩走到她身边,柔声问。
妇人悲痛欲绝,抽噎道:“我们夫妇原本有个儿子,几年前病死了,现在相公也去了,我该怎么活啊。”
花妩一听心里更加难受,伸手握了握她的手,“你要保重啊,你相公和孩子必不想看你这么伤心的。”
妇人似乎突然崩溃了,哭嚎得比刚才还大声,一边哭一边喊:“你这个杀千刀的!你怎能就这么死了!你要嫖要赌你去啊,把我的儿子还给我!我是诅咒过你让你早点死,可你怎么就真死了......你死了我可怎么办啊.......”
花妩三人在一旁默默听着,无能为力,直到临朝喊了一声:“你们快看,那边有烟!”
墨容抬头看去,转身吩咐临朝,“你去让观里众人都出来帮忙,我先过去看看,花妩。”
花妩回过神,打起精神,肃然道:“师姐放心,这里交给我,我来净灵。”
“好。”墨容点头。横死之人倘若心怀怨念极易尸变,化成凶煞,倘若发生在城中,必然惹出大祸。
花妩摇出拂尘,开始净灵。
待她再度睁开眼,那妇人已经哭不出声了,只眼神空洞地倒在地上,好似还不能接受这个事实,花妩想了想,从袖中取出一颗指甲盖大小的石头,放进她手里,柔声道:“婶子,去打一口棺材,好生将你相公葬了吧,这颗宝石足够你后半生生活了,好好活下去。”
“谢谢这位道长!”妇人跪起来给她磕了一头,悲痛道:“我代我相公永远记着您的大恩大德!”
花妩这才离开院子,心想,这男人虽然品行不佳,可他妻子倒是对他很好,虽然他可能死有余辜,可对于他妻子而言,当然还是希望他活着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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