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花妩就出现在槐王府门口,她急着想见南宫懿,急得不得了。
除了对师姐的担忧之外,她还想亲口问一问他事情是怎么一回事。
明明邪术是无端和云印控制,他也心知肚明,为何会下令把师姐抓走。
可令她吃惊的是,一大早就有许多人等在槐王府门前,堵得门房不得不挨个问讯来意,花妩瞅瞅那些人,似乎不是官员就是显贵,而且她还隐隐听到与修界有关,弄得她没法上前。
花妩悄悄往王府后门绕,但走了一半却想起来,别的府邸都可以穿墙而过,槐王府自然也可以,何必绕那么远?
于是她随便找了一面墙,刚要施术,身后响起说话声:“刚回来就赶着来见他?”
花妩跟受了惊吓的猫一样,险些跳起来,回头一看,是齐巅。
“怎么是你啊,”花妩皱眉吐出一口气,嘟囔道:“吓死我。”
齐巅上下打量她一番,见她似乎没受伤,无声松了一口气,目光轻松了些。
“太子殿下来拜访槐王?门口人可多得很。”
“前辈既然知道,那也该清楚你就算进去了,槐王也没空见你。”
花妩不服气道:“你又知道了!那是我的事,不用你管。”
齐巅微微一哼,站在原地毫无要走的意思。
花妩看了看左右,快速问:“我不在这两日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何我师姐会被捕入狱?”
“这个嘛,说来话长了。”
“那拜托你长话短说。”花妩忽然拉起齐巅的胳膊,将他扯入一条巷子内,仰头望他,低声道:“流云观与你无冤无仇,你不至于连举手之劳都不愿意帮吧?”
齐巅垂眼见她目光里祈求的神色起起伏伏,心里突然柔软下来,他沉默半晌,轻轻道:“临朝没有告诉你吗?”
“他只告诉我无端和云印带人诬蔑我师姐指使思由滥用邪术修炼,云印打斗中被杀,后来呢?后来发生了什么?”
“后来槐王殿下以及朝臣赶到时,云印已死,宫观检查了云印的尸首,活捉思由,证实云印确实是被思由夺走灵力而死,两界开始商议此时如何处置,槐王便下令将墨容观主带走,详录口供。”
“荣安侯府和淮阳候府,可有人去?”
“有,”齐巅说到这儿瞄了花妩一样,意味深长道:“两位侯爷咄咄逼人,好像槐王不绑人,就是妖道的同党一样,槐王想必也是迫于无奈,才拘了你师姐的。”
花妩沉默下来。
齐巅的话并没有让她觉得槐王的举动可以理解,难道他想撇清自己,就要让师姐遭罪吗?
清者自清,他何必这样向他们低头?
“怎么了?失望了?”齐巅见她久久不言语,知道她在琢磨的事跟南宫懿有关,心里又一阵不是滋味。
“谈不上失望,我与他原本就不熟,我不过是想当面问问他,凭什么下这种命令而已,况且我师姐师承太渊观,不算他大衍百姓,为何要被下狱?”
齐巅淡淡一笑,“那么前辈就去问吧,只是本宫好意提醒你,槐王与本宫不同,他是世界之人,不会体谅修界之苦的,前辈可别被他温润的外表骗了,他是摄政王,手段心机根本就不是你能比的。”
花妩白了他一眼,心说你不也是个太子?这话从你嘴里说出来可一点都没说服力。
“话说,太子殿下为何一早到这里来?”
齐巅瞄了她一眼,叹了口气,这个傻子。
“只是来瞧热闹罢了,遇见前辈纯属意外。”他理理衣裳,转身欲走。
“等一下,”花妩叫住他,“那个.....流云观出了这种意外,所以你才带着羽王搬去驿馆吗?”
齐巅道:“流云观出事与我有何干系?我是无所谓的,不过是大衍朝堂觉得家丑不可外扬,不欲让我抓到把柄,才将我兄弟二人请回驿馆罢了,你不用小心试探我的目的,我可没动过手脚。”
花妩叹了口气,请他帮忙根本指望不上,齐巅能做到对这件事不插手已经很不错了,最怕的就是他浑水摸鱼,搅乱局势。
——
齐巅走后,花妩在墙外徘徊了片刻,见远处有人过来,快速闪身避开。
她忽然对去找南宫懿质问的想法望而却步,花妩啊花妩,你以什么身份去质问槐王呢?唉。
她在无人的巷子靠了一会儿,眼见王府中有下人出门采买东西路过,她也调转了步子匆匆离开。
张婶拐着个篮筐,往前走了两步,疑惑道:“诶?那位女道长是不是来找过殿下啊?”
跟着她的小丫鬟也望了望,“好像是,不过估计跟那些大人们一样,是来烦殿下的,一会儿回去要通禀一声吗?”
张婶想了想,“不说好像不太好,要不告诉西柏侍卫吧,由他决定告不告诉殿下。”
花妩离开槐王府后去府衙门前转了转,临朝说师姐就被关在里面,府衙大牢会跟大理寺的地牢一样骇人吗?师姐修为高强,应该不会被为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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