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何欣,20岁了,我是何为同母异父的妹妹。”
同母异父?
盛屿晨顿了顿,问:“你是什么欣?”
“欣赏的欣。”
二人立马就顿悟了,那天电话里,何为里的“小欣”,不是他们以为的那个“小鑫”。
可是,何为为什么要给何欣备注为金鑫呢?
顾意盯着何欣看,想要从她的眉宇间,找出一点同何为相似的地方。
顾意问:“你父母叫什么名字?”
何欣坐姿端正,手放在膝盖上,时不时会攥攥拳头,面色看着有些白,笑容也十分的牵强。
“我爸叫何庆国,母亲叫翁兰。”
翁兰?
金鑫和金万里的母亲!
盛屿晨神色一肃:“你哥,他有原名吗?”
何欣感到疑惑,摇了摇头:“我哥一直都叫何为啊,没有什么原名。”
这么来说,金鑫另有其人?
顾意:“昨天晚上十一点,你哥在家吗?”
何欣转了转眼珠子,仔细的回想,答:“昨晚十点多我哥就睡觉了,我在自己的房间。”
十点多就睡觉,到十一点,这期间一个小时,足够让他作案的了。
盛屿晨提出:“方便让我们看看你哥的房间吗?”
何欣明显反应慢了半拍,下意识看了何为房间一眼。
“我倒是可以,只是我哥的房间向来都是上锁的,钥匙都被他随身带着,我也进不去。”
盛屿晨闻言,顺着她的目光看去,落在何为房间的房门上,浓眉微挑。
搞这么神秘?
何为何欣差九岁,所以是在何为九岁的时候,何欣才出生。
九岁的孩子,应该还在上小学吧?
盛屿晨:“你知道你哥小学在哪儿上的吗?”
何欣抿着唇,摇摇头:“这个我不知道。”
她是真的不知道。
接着俩人又问了几个问题,从何为家出来时,已经是中午了,太阳难得的挂上天空,遍地都是金灿灿的阳光。
盛屿晨拿出手机拨通了邢凯的电话,直接问:“何为上过的小学能查到吗?”
邢凯现在恰好在小学里,身旁是何为以前的班主任。
他直接给了盛屿晨想要的答案:“何为上一年级的时候,叫金鑫。后来母亲改嫁,他改了名字,随继父姓何。”
盛屿晨闻言轻笑:“好我知道了。”
*
市局。
刚一回到局里,盛屿晨便让王可给他一份,晋城市所有有种植蓝色妖姬的地方。
蓝玫瑰色彩华贵,被不少人追捧喜爱。“蓝色妖姬”则是它的平替,并不是意义上的真玫瑰,是人工培养的。
这种植物并不是想种,就能种成功的。需要花费不少精力和时间,精心栽培才行。
王可边说好,边觉得疑惑不解:“晨哥,查这个干嘛?”
“让你查就查!”
顾意一愣,抬眸看向盛屿晨,还是第一次见到他如此严肃的样子。
她嘴唇动了动,话还没出口,门外便走进来一个人,是她认识的熟人。
顾意先是呆两秒,随后举步过去,习惯地挽上女人的胳膊,唤道:“师父,你怎么来了?”
女人的头发梳得井然有序,乌丽的发丝中,有几根明显的白发,穿了一个很简单的碎花裙子,皮肤保养得很好,脸上的妆容精致。
她是顾意的师父,白玫。
顾意对这个师父十分的敬畏,关系也是特别的亲近。
白玫脸上的妆容虽漂亮,但脸上的神情,看上去满脸愁容。
她紧紧拉住顾意的手,语气急切:“意意,我闺女前天和我吵架后,从昨天开始我就联系不上她了,怎么办啊?”
顾意能明显的感觉到,白玫拉着她的手在发抖。
她蹙了蹙眉,问:“师父您别急,和我说说,前天晚上佳宁大概是几点离开家的?”
温佳宁,白玫的女儿。
白玫仔细回想了一下,掏出手机给顾意看聊天记录。
前天晚上的九点十分,她女儿最后回复了一条,“不用你管”。
再往下就是白玫给她打的电话,一直都没接,也没回一条消息。
“我前天就是说了她几句,然后她就跟我顶嘴,再然后就、就吵起来了,我…我真不是想和她吵的,我只是……
老师说她昨天和今天,都没有去学校,也没有去她大姨家,真的是急死我了。”
顾意抓住白玫的手,拍了拍手背,安抚道:
“师父这不怪您,佳宁现在还是叛逆期,这很正常,兴许是跑到同学家,躲起来了呢?”
白玫肯定地摇了摇头:“我问过她那些好朋友了,她根本没去她们那儿,到处能找的我都找了,可就是找不到她!”
看着白玫一脸焦急,顾意在一旁看着,心里也不是滋味。
“哟,怎么了呀这是?”
门外走进来一个,穿着棕色皮衣,深蓝色牛仔裤,脸上有一道醒目的刀疤,从左眼眼角往下,大致有六七厘米长。
他是刑侦二队的队长,苏昂。也是邢凯的死对头,总和他们一队不对付。
顾意看他一眼,语气冷漠:“你来干什么?”
二队办公的地方在楼上,他们一队在一楼,向来都是相互不干扰的。
苏昂双手插腰,抬抬下巴:“我来找宁局啊。”
他又看向白玫,凑上来:“哎哟,您就是那个赫赫有名的白玫教授吧?”
白玫自从结婚后,就没在警局工作了,转到大学做起了教授。
白玫闻言一愣,望向他:“我记得你,你是苏昂吧?”
苏昂笑了,有点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后脑勺。
“没想到白教授您还记得我呢。”
先前他们有过几面之缘,白玫的记忆力一贯很好。
白玫:“意意,我突然想起来,你们一队最近是不是在调查那个连环杀人的案子啊?
你说,我闺女该不会被那个凶手给抓走了吧?”
想到这,白玫的更急了,开始愈发后悔,自己昨晚为什么要说温佳宁。
温佳宁现在还是十七八岁的少女,正值叛逆的青春期,情绪上难免会过激。
顾意看她又急又自责,当下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安抚她比较好。
顾意的嘴笨,不太懂这么安慰人的话。她一直都是有什么说什么的。
盛屿晨走过来:“白女士,您现在还能打通您女儿的电话吗?”
他问的不是能不能被接通,是她女儿的手机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