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
吴真二人微微一愣,而后才反应过来江焕说的“愣”是什么意思。
百里傲在吴真看不见的地方,冲着江焕翻了个白眼。江焕抬眸看了眼百里傲,咬牙切齿的看着他。
百里傲特别淡定的无视江焕那个小情绪,他掐了一把自己腿上的肉,从眼睛里挤出几滴眼泪。他如同八爪鱼似的黏在江焕身上,声泪俱下的说道,“阿焕你怎么那么傻啊,不懂得避其锋芒,弄得这样,真是,傻到家了啊。”
江焕嘴角抽了抽,藏在被子中的手握成拳头,然后冒起了青筋。如果可以,他真的好想掐死在自己面前作戏的百里傲,但是不能。
吴真走到江焕旁边,并坐了下去,他一脸关切的说道,“江使臣没事吧?”
江焕点了点头,用那细若蚊蚁的声音说道,“没事。”
百里傲将江焕放开,冷声道,“你这个样子像是没事?”
吴真额头上冒起三根黑线,他淡淡的说了句,“不像。”
江焕看着百里傲和吴真如此默契,有些尴尬。他轻咳一声,示意二人不用特意当着他这个“病人”面聊天。
吴真听见江焕咳嗽的声音,才回过神,他一脸关切的抓住他的手,“江使臣可有叫太医看过?太医怎么说的?”
江焕浑身寒冷无比,自然不可能回答吴真的问题。所以,回答吴真问题的重任便落到了百里傲的身上。
“太医说阿焕所中之毒要用越国雪山之巅的天山雪莲。”百里傲道。
“天山雪莲?这可是个稀罕物。”吴真眉头微蹙,他珉唇道,“孤记得上次燕国进贡了个雪莲,太医院应该还有存货,这个可否代替那天山雪莲?”
“不行。”百里傲如同拨浪鼓似的摇了摇头,“阿焕说他浑身上下冷的和冰窖似的。我只是碰了他一下,就感觉到那浑身的冷意,普通的雪莲,怕是没法压制住他体内的毒性。”
吴真在屋子里来回的踱步,他摆手道,“那怎么办?”
“这天山雪莲生长在越国雪山之巅,百里觉得,带阿焕回越国寻天山雪莲最为合适,”
“只有这一个办法吗?”吴真道。
江焕身份未明,将他放虎归山恐会给吴国造成麻烦。而且,就算江焕身份明了,确认他并不是陆白。但江焕能力很强,这点毋庸置疑,不能将人留在吴国真的是可惜。但江焕如今中毒,留在这里只会给自己添麻烦。罢了罢了,让他走吧。
想到此,吴真叹了一口气。“你们先在这里休息一晚,明早在出发回越国吧。”
百里傲嘴角勾起一丝淡淡的弧度,他拱手道,“多谢吴王。”
“不用。”吴真摆摆手,“孤还有点事,便先回去了。”
百里傲听罢,笑意盈盈的说道,“百里送您。”
吴真并没有拒绝百里傲的好意,他大踏步离开了屋子里。百里傲见状,也跟了上去。
江焕见人离去,心中的大石放了下来,他将身上那如山的被子扔到一边,并从床上站了起来。
苏祁白见江焕笑意盈盈的起身,轻嘲道,“怎么不继续装了?”
“事情解决了,继续装有什么意思。”江焕轻笑道。
江焕中了寒霜,这没错。可他体内有一尊大佛在,自然不可能真的被一个寒冷弄趴下。刚才的那副场面,不过是装的罢了。
百里傲回到了江焕的屋中,他一脸戏谑的看着江焕,“恭喜啊,得偿所愿了。”
“同喜。”江焕翻了个白眼,又似想起什么似的从怀里掏出个药瓶。百里傲绕有兴趣的打量着药瓶,“这是什么东西?”
“解药。”江焕闷闷的说道。
“寒霜的?”百里傲闻言微微挑眉,并已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那药瓶塞入了自己怀中。
“你好好休息,我回屋睡觉去了。”百里傲说罢,扬长而去。
江焕看着百里傲的背影,无奈的笑了笑,“这家伙。”
苏祁白不知何时从江焕的身体里走了出来,他幽幽的说道,“这家伙什么?”
江焕并没有注意到突然冒出来的苏祁白,他条件反射的说了句,“挺可爱的。”
“可爱?”苏祁白似乎听到什么很有趣的事情一般,“他那个魔头你竟然觉得他可爱?”
天啊!他没听错吧,江焕这个蠢东西既然会觉得百里傲那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可爱?他是不是傻了。
苏祁白正欲将百里傲的身份告诉他,只是话还没开口,他的心跳的越发快了起来
江焕察觉到了苏祁白的不对,眉头微蹙,“你好像有些心神不宁,告诉我,怎么了?”
苏祁白并没有将自己看到的瞒着江焕,只见他望了一眼大门,淡淡的说道,“我感觉有麻烦正在慢慢的接近我们。”
“麻烦?”江焕听此脸色微变,“知道是什么事么?”
“暂时不知。”苏祁白一脸正色的说道,“总之,你小心点。”
“喂。”江焕还没来得及问什么,便见百里傲化成一丝白烟,溜进了他的身上。江焕无奈的摸了摸自己心口的方向,摇头道,“罢了罢了,下次再问也是一样的。”江焕说罢,回到了塌上。
说得好听,下次,可谁知道下次是什么时候呢?
赵奕和赤练身着一身月牙白的素衣站在屋檐处,他们看着江焕的屋子,久久不能言语。
或许是气氛过于尴尬,赵奕在沉默半刻钟之后,终于开了口,“我说赤练,这白虎都和魔界之人勾搭到一起了,你帮他翻案有什么用。”
赤练听到赵奕说的,冷眸道,“赵奕,你话说的太难听了。”
“什么叫我说的难听啊!”赵奕见赤练不信自己,顿时也有些着急,“我知道你想报答当年白虎救你的恩情,但我麻烦你,能不能为自己考虑下?”
“我哪里没为自己考虑了?”赤练翻了个白眼,又道,“他和魔君交好,是他的事,本君要报答他恩情,是本君的事。赵奕,你要记得你只是我的一个属下,不是我的祖宗,我没必要听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