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才知道他们为什么不愿意下山,就像猫和狗打架都不是对头一样,更何况那些人还只是只蚂蚁而已。
他见过天煞只随手一挥,枭夜就象风筝一样飞得好远。
他见过地煞只随手一挥,一片叶子便没入一头熊的脑壳,就是用剑切开豆腐一样。
所以,他知道,那些尘、那些碎屑也会轻松地没入自己身体,哪怕这只是幻境,一样会死人。
因为,这不是梦,不是由自己主宰的梦。
这个幻境,似乎已经被那个老和尚主宰,房间便是屠场,而自己便是那待宰的羔羊。
…………………………
眼见那灰尘碎屑离自己越来越近,却是动弹不得。这时候,他竟然想到现在的情形似极了七年前于林中遭遇慕容三鹰那一战,自己同样是动弹不得。
只不过那时自己幼小,不识武功。可现在,自己的武功明明极高,可面对死亡之时,同样无还手之力。
而且这次将死,却是自己自找的,如果自己不懒就不会去想那张床,就不会有这间房,不去想般若那和尚就不会看到这个蓝眼和尚,不看到蓝眼和尚自己就不会死。
真是好笑,死在幻境里,死在自己的梦中……
那次有枭夜相救,这次呢?难不成般若还能钻进来救我?
可是,他想到了般若,却没有像刚才想床便来床一样,般若并未出现。
他“看”到韵儿、枭夜、逍遥子、黄老都在房中,在等自己出定。可是此刻,如果韵儿不吹蛊哨,自己却又怎么能够出定?
卢乘风呢?怎么不在?想不到自己这一个“掌柜”才见过他几次面,却是再也见不到了。
“自作孽,不可活。”他想起枭夜过说的这一句话。
他看到一根碎屑向自己眼睛飞来。
这是一根扫帚上落下的竹签,半寸左右,不论是谁的眼睛被竹签刺中,都会被刺成瞎子,更何况还是这个和尚,只怕会射穿自己的后脑。
“难道就这样窝囊的死了?还死得这样的惨?在金蚕门蛊虫入脑,被蛊哨催得死去活来……”
蛊哨?对,蛊哨!
凌小星蓦地醒悟,我能将床想出来,难道蛊哨就想不出来?
只是,蛊哨并未出现。
蛊哨虽然未出现,他脑子却是痛了一下,就像是初入洞时的那种痛。
不太强烈,也不太好受。“作”“者”“注”:“小”“说”“阅”“读”“网”“首”“发”,“请”“支”“持”“原”“创”
他只觉眼前一空,床已不见,画已不见,房子已不见。
他向前看去,山还是那座山,瀑布也还是那条瀑布,自己还在入定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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