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壁关前。五十里。白茫茫一片。
白茫茫的雪地上,是一眼望不到边的毡蓬。无数条被清理过积雪冰层的三米宽且笔直的道路,将一万多毡蓬整齐地纵横割开,如果从空中看去,颇有凛冽之意。
那些毡蓬如同一头头静坐的野兽,正眯着眼睛卧在那里,只待一声吼叫,便能惊醒。
在这群毡蓬中间那一坐最大的毡蓬内的火烧得极旺却没有一丝烟雾。哪怕在这气温极低的区域,毡蓬里的人早已除了厚厚的铠甲及薄袄,额头上还有一层密密的细汗。
“这些天有劳金先生了。”花骨朵光着膀子坐在软榻上,身边那两个穿着薄衫的妖冶女子给他擦着膀子或身上的汗,或是娇柔的小拳头帮他捶捶小腿。
除了铁摩勒等人外,在他的左侧下首还坐着两个人,正是金门主及金公子。
当日金蚕门一战,他知道如果般若与金无银及高三联手,一定能杀得了枭夜与破军,所以开始便在一旁“观战”,后来见破军不知道用什么诡计骗了般若跳出战圈,便知道势不妙,潜入暗道之中向外观望。
待到自己的父亲与高三拼死相搏而般若又被那个破军骗走时,知道已无力回天,更不敢施以援手,才从暗道默默离开。他与金蚕门其它本家弟子联系后分批出关,投了大月氏国。
那条暗道被金门主在界图上标了出来时,花骨朵见那条暗道某处竟离通关之处不足十里,便派了数千人花了两个多月暗中打通并拓宽至刚好容马匹行走,这样才有了深入云南腹地的那十支番兵游骑。要不是山体之中岩层太厚,花骨朵一定会将那条暗打通成偷袭要道。
姜公公带逍遥派一从及数百云南府军除了搜寻番人游骑外,正是想寻找这批番骑如何入关的路线,他们也重搜了金蚕门,只是未找到那条暗道。
金门主听到花帅对自己说话,忙欠了欠身,道:“花帅所令,在下必当尽已所能助大帅成事。况且在下只能施此小技,与花帅运筹帷幄之术比起来,相若云泥。”
铁摩勒轻哼一声,冷笑道:“当真是大言不惭,你等区区小术竟敢与主帅相比,似乎是过于看高了自己。就算金蚕门不在周围施弄蛊毒,难不成真当我堂堂十万大军还怕万云飞偷袭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