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兽医正要抗辩,却见楚绿衣走上前,抱着楚缘,楚缘瞪着大眼睛,乖巧地窝在她怀里。
“这绝心丹不够剂量,所以没能致命!张大夫的医术,可见一斑!”
楚绿衣似嘲似讽地笑着,临风而立,宛如青莲横波,皇帝眼睛一亮,正要开口,却被杜大学士拦住了:“皇上方才故意试探,这兽医果然露出马脚了!”
什么叫高级的马屁精,这就是了!楚绿衣暗暗冷笑,面上的神采愈发灼目。
这一提醒,皇帝顿时想到自己的处境,想到九王爷刚才那番冒犯天威的警告,登时面色一沉:“狗奴才,你果然包藏祸心,幸好朕有预备,你为什么给孔雀喂食绝心丹?”
这皇帝立即见风转舵,将矛头对准兽医,浑然忘了自己刚才的龙心大悦和那点阴暗的小心思。一旁的杜大学士,也跟紧皇帝的节奏,将目光对准兽医。
这兽医吓得跪在地上:“这,不可能,这蛊虫定然有误,不一定是真的。皇上,你要相信奴才,奴才绝不会毒害孔雀,一只孔雀,也值得我下手么?”
“好!说得好!”楚绿衣笑道,“孔雀,当然不值得你下手!但是,这孔雀肚子里的东西,可就非同凡响了!你区区一介奴才,也值得皇上亲自过问?”
这话,前后不搭,却别有一番暗示。
皇帝再次龙心大悦,笑得亮如洪钟:“楚大夫,还是你眼力好,不愧是保和堂的名医!”
这兽医登时面色惨白,比之前被九王爷掰断手指还要凄惨,他低下头,忽然扑过去,抓起之前那枚匕首,就往自己胸口上扎去!陆琰早有准备,一枚石子飞出,正好将他那只完好无损的右手击穿!这兽医凄厉地吼道:“啊……”
皇帝听得心惊,急忙抓住楚绿衣话里的重点:“这孔雀肚子里能装什么东西?”
杜大学士上前踢了踢兽医:“你老实交代吧,或许皇上看在旧日的情面上,会放你一马。不然的话,你就等着秋后问斩,死无葬身之地吧!”
这番威胁,完全就是鸡肋之功,楚绿衣暗自冷笑,不管是后宫之人,还是当朝权臣,一个个都虚伪无比,演起戏来,当真赛过戏台上最精明的戏子!
楚绿衣上前:“赤练,替我抱抱楚缘。”
赤练急忙接过楚缘,楚缘很懂事地搂住赤练的肩膀:“姨姨,我闻到绝心丹的气味了。”
“不止绝心丹!”楚绿衣笑容款款,回过头来,瞬间又恢复了冷然,“皇上,王爷,这兽医大夫不会无缘无故地给孔雀喂食绝心丹,想必是之前策划好的,等时机一到,这孔雀必会心脉受损,出现老死的假象,只不知,他为何一点点加重剂量……”
这兽医听到这些,立即吼道:“你不是人!你怎么什么都猜得出来!”
楚绿衣凭感觉看向陆琰,陆琰大手一挥,立即有两个侍卫冲过来将兽医反绑,这兽医挣扎了几下,似乎认命了,垂着头恹恹不语。
楚绿衣笑道:“皇上,要不要打开孔雀的肚子,大家瞧瞧,里面到底装了什么?”
剖肚子?好血腥!毕竟是一只美丽的孔雀,打开肚子,岂不是要了它的命?
皇帝微一沉吟,竟然答应:“好,李公公,马上为楚大夫准备刀具!”
陆琰却面色凝重,语声含威:“这样不妥。万一孔雀是无辜的,被这兽医当成一道迷障,我们岂不是白白浪费功夫?”
皇帝立时冷笑:“九弟,你的慈悲心肠,似乎用错了地方吧?”
杜大学士及时插进来:“依微臣之见,不如交给楚大夫来处置这件事?”
楚绿衣适时地表明态度:“王爷,你不必为这只孔雀可惜,它毕竟只是一只鸟禽,即使珍贵漂亮,也比不上白兰那些人的命!”
陆琰一愣,面色变得愈发沉冷:“你,愿意当着孩子的面,手染血腥么?”
这回,换成楚绿衣惊愣了,她下意识地看向楚缘的方向,楚缘奶声奶气地笑道:“娘亲,我知道你的想法,你肯定有法子逼出孔雀肚子里的宝贝哟!”
十一紧紧守在楚缘身畔:“师父,就算开膛破肚,我们也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