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乔妃身上,外面披着一件纱衣,里面正是一件只有贵妃才能穿的云霓彩凤羽衣。
乔妃大吃一惊,没想到,这楚绿衣的反应如此迅速,眨眼间,就猜出她的意图。
“不行,这样的话,更要及早铲除这个对手。”乔妃在心里默念,绝不能手软。
乔妃拨开外面的淡色纱衣,露出云霓彩凤羽衣的衣襟,这羽衣用料华贵,气派十足,普通的妃嫔根本压不住这种富贵,也只有乔妃这朵花中姚黄,才能穿出这种泼天的贵气。
楚绿衣眼神一凝,冷如寒霜,她隐隐觉得不对劲,这件羽衣看起来,似乎别有一种象征意味,莫非,这回这乔妃下了血本?
果然,乔妃笑道:“这件彩凤羽衣,是皇上去年亲自赐给本宫的。”
阮斯如悠哉乐哉地坐下:“娘娘,这件衣服是你身份的象征,楚绿衣将热茶泼在你身上,显然是大不敬,按照宫里的规矩,怎么着,也得自扇十个巴掌吧?”
乔妃的目中蓦地透出一抹狠厉:“楚绿衣,本宫问你,你为何大不敬?是不是早就心存怨怼?这次趁机向本宫报复?你没料到吧,本宫穿着这件衣服,如皇上亲临。”
楚绿衣暗自苦笑一声,这两人有备而来,一唱一和,显然给自己设下圈套,可气的是,这个圈套看似并不高明,却非常实用,冒犯贵妃?这不是自己打自己脸么?
“娘娘,刚才明明是阮小姐无意撞到我,我这才无心将茶水泼出。不对,这茶盏不是我打翻的!”楚绿衣忽然眼睛一亮,她指着掉落在地上的茶盏,“阮小姐必定也有份,要不,乔妃娘娘先调查一下,若查明事实,民女有罪,自甘受罚。”
乔妃脸色微僵,干笑两声:“是么?”
阮斯如急忙站起身来:“娘娘,明明是楚绿衣故意使坏,我脚崴了,刚才差点摔倒,我急着揉我的脚脖子,根本无暇他顾,这茶盏肯定是楚绿衣打翻的!”
乔妃极为赞同地点点头:“此话有理,你的脚踝受伤,即使有错,也情有可原。不过,楚大夫好像没有正当理由吧?”
楚绿衣故作呆愣:“没有么?我也是无心的吧?”
三人围绕着泼茶事件,互相争执了一阵,最后,乔妃忽然拍案而起,冷笑道:“楚绿衣,你果然放肆!不把我这个御封的贵妃放在眼里。阮小姐都知道认错,你怎么一口咬定你没有罪过?莫非,在这个偌大的后宫里,你凭一枚令牌,就想爬到所有人头上作威作福?”
楚绿衣毫不退让:“我说了,我有无心之过。但是,娘娘你可以拍着胸脯保证,这阮小姐没有故意耍诈?她推倒我,嫁祸给我,难道不是理由?”
“口口声声嫁祸,你真是居心不良!”阮斯如委屈地吼道。
三人争执不下,这时,华亭外面突然响起皇帝的声音:“爱妃,你这是怎么了?”
乔妃的冷脸突然一变,柔媚之色浮出,她快步走出华亭,站在白石台阶上,与皇帝不远不近地对望着,一双含情美目,柔情无限,当真醉人。
皇帝看到美人,自然心喜,他大步走来,走到近处,却突然脸色一变:“你怎么穿着这件云霓彩凤羽衣?”
乔妃娇羞地拉上纱衣,打算遮掩里面的华服,却被皇帝猛地拉住手:“这是什么?”
皇帝的嗓门亮如洪钟,隐隐含着一丝怒气,众人都吓一跳。
就见乔妃不着痕迹地拉开纱衣,装作无意,却十分为难地笑道:“刚刚和两个妹妹谈心,楚大夫不小心将热茶泼在我身上,刚好将云霓彩凤羽衣染污了。”
这“染污”二字,听起来轻巧,事实上却大有含义。
皇帝果然脸色一寒:“她弄污了你的羽衣?真有这回事?”
听出皇帝话里有一份隐隐的难以察觉的偏袒之意,乔妃心下暗恨,急忙扯开纱衣,指着一片非常醒目的污渍嚷道:“这就是证据。热茶泼在上面,差点烫到我。”
阮斯如急忙向皇帝行礼,规规矩矩地说道:“臣女是九王府的人,也是贵妃娘娘的客人,刚才在亭子里聊天。这楚大夫不知何故,突然将热茶泼在贵妃身上。”
这……简直就是扭曲事实!胡乱造谣!楚绿衣听得暗暗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