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都这么说了,九王爷还能翻盘么?
陆琰几乎没有犹豫,他猛地上前一步,依旧拦在楚绿衣身前,他正对着太后,正要开口辩驳,就听到一个微微细弱的熟悉声音:“爷,你不是公务缠身吗?怎么每次楚绿衣有事,你就出现得这么及时?”
陆琰的动作一顿,循声望去,正是阮斯如,她素衣清淡,脸上有一抹恰到好处的柔弱。
“你,昨晚乔妃召见你入宫?”陆琰果然被转移了注意力。
阮斯如大大方方地从人群里走出来,正面迎上九王爷的目光,一时,她和九王爷变成众人的焦点,阮斯如暗暗得意,脸上却楚楚可怜:“嗯,我有些不舒服,药汤喝了不起效。乔妃召见我,我正好向娘娘求教,太医院人才济济,定有法子解开我身上的毒……”
说着,她故意垂下头,杨柳依依,弱不禁风。
陆琰皱起眉头:“胡闹。不是说了么,我会帮你的。”语调中似乎藏着一份亲近之感。
阮斯如愈发得意:“可是,爷,你把我交给楚绿衣,她每天呆在皇宫里,哪有空管我?”
“这不是理由。你马上和墨鸦一起回府。”陆琰当机立断。
阮斯如急忙摆摆手,一脸惶惑:“不行,爷,乔妃昨晚与我相谈甚欢,后来留我宿在荣华殿。刚刚还邀请我喝茶谈心,乔妃娘娘如此盛情,我岂能推脱?何况……”
她别有深意地看了楚绿衣一眼:“何况,我是目击证人,楚绿衣将茶汤泼在贵妃娘娘身上,我是亲眼所见,乔妃娘娘于我有一份旧恩,当年在京城诗会上,我们结识相伴,如今,她虽然贵为皇上宠妃,却丝毫不摆架子,我虽然是九王府的人,却不敢在娘娘面前造次。”
这阮斯如故意当众扯一通,为的就是转移陆琰的心思。
结果,陆琰却提出,要将她送回九王府。
乔妃见状,忽然掩嘴笑道:“王爷,昨晚秉烛夜谈,本宫发现阮小姐对你情深意重,你为了楚绿衣,竟然弃她于不顾?她是已故王妃的嫡亲妹妹,你当真忍心?”
皇帝立即浓眉微皱,眼神不悦:“爱妃,你这是什么话?这是九王府的家事,你一个妃子岂能随意掺和?九弟至今不肯续娶,对当年王妃的恩情自然是谨记在心。”
两人一唱一和,楚绿衣暗暗冷笑,看来,他们是打定主意要给自己下马威了。
陆琰凤目含威,神色莫名:“现在别提这个。斯如,待会儿跟墨鸦一起回府。至于楚大夫的事,本王认为,皇上和乔妃太过小题大做……”
话音未落,就被太后打断:“贵妃的脸面就不是脸面了?王爷,你如此包庇,人心不服,以后怎能在朝堂上立威让文武百官信服?”
这话,顿时让皇帝面色一沉,皇帝的目光变得阴寒冷厉,浑身散发着一股淡淡的戾气。
太后面沉如水:“这件事很简单,谁做错了,谁就必须受罚。”
乔妃趁机盈盈一礼,面露感激之色:“多谢太后提点。皇上,不如,现在就执刑吧?”
皇帝颔首答应,挥挥手,两个侍卫上前架住楚绿衣。
楚绿衣并不挣扎,顺服地走到长凳边上,陆琰急忙拦住那些侍卫:“本王的话,你们没听到么?放开她。皇上,太后,如果你们一意孤行,别怪本王……”
皇帝大怒,打断陆琰:“九弟,你太放肆,这后宫,到底是谁说了算?”
太后冷笑一声,不甘示弱:“皇上,他毕竟是你九弟,他的意见,你也必须考虑。哀家以为,折衷一下吧,楚绿衣有过错,但是罪不至死,就杖责三十吧。”
说完,太后威严地呵斥道:“真是一群奴才,没个眼力界,还不赶紧动手?”
那两个侍卫急忙越过九王爷,将楚绿衣抓住,一个腰宽膀粗的侍卫拿起执刑的棍棒,这棍棒有些粗实,执刑的力道很有讲究,打得重,很有可能致残。
乔妃一直注视着楚绿衣,见她神色从容,不由得大吃一惊。
连太后都决定施以惩戒,这杖责三十,不轻不重,但是,当场执刑,终究会让楚绿衣脸面大失,而且,事后养伤也得花费几天功夫,这楚绿衣难道真的一点儿都不在乎?
这时,红袖怀里的楚缘哭叫道:“娘亲,娘亲是被冤枉的,你们不要打我娘亲!”
红袖偷偷掐了她一把:“哭大点声。”
楚缘会意,立即扯开嗓子嚎啕大哭。皇帝不耐心地吼道:“这又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