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此言红兰顿时怔在了那里,牛飞收了张贵的钱时就只有她在场,而且两人私会的时候牛飞都是晚上来天一亮就走,故而除了她之外没人见过牛飞的样貌。
“大人,既然无真凭实据,那么足以证明此刁妇诬陷下官,请大人给下官做主。”牛飞见红兰陷入了沉默,嘴角流露出一丝得意的冷笑,沉声向李云天说道。
由于是在京城,故而牛飞行事时异常小心谨慎,这样一来并没有什么把柄落在外人手中。
堂外的御史们见状立刻泾渭分明地表现出两种截然不同的反应来,六部阵营的御史纷纷面露失望的神色,大家原本以为这下能把牛飞拿下,谁成想红兰竟然没有证据。
内阁阵营顾佐部的御史们则欢欣鼓舞,牛飞不仅是他们当中的佼佼者,而且事关他们的切身利益,一旦牛飞出事他们也将受到牵连,在都察院就将夹着尾巴做人,进而失去了主导地位。
顾佐的面色随之一缓,暗自松了一口气,端起一旁的热茶慢条斯理地品了起来,他当然不希望牛飞陷入到眼前的案子里去,牛飞是他一手提拔起来的,如果顶风违纪知法犯法的话让他颜面何存?
尤为重要的是,一旦牛飞出事的话顾佐极可能失去宣德帝的支持,进而无法再整顿吏治。
很显然,宣德帝并不希望看见顾佐用来整顿吏治的手下成为了新的贪官。
不过从眼前的局势来看明月阁一案中牛飞的赢面很大,红兰好像根本没有证据来证实她所说过的话。
“红兰,你既无法提供牛御史受贿的证据,又无法证明你与牛御史确实在一起的待过,因此本官无法采信你所说之言,来人,让她在供词上签字画押。”李云天不动声色地望了一眼神情变得轻松起来的牛飞,沉声向红兰说道。
“侯爷明鉴,民女说的句句属实,并无半点虚言。”红兰闻言顿时脸色大变,连忙急声向李云天辩解,她可不想被绞死。
“单凭一面之词你让本官如何信你,又让外界如何信服?”李云天摇了摇头,义正词严地说道。
“侯爷,民女冤枉呀!”红兰见李云天神情严肃,吓得禁不住一颤,眼眶刹那间就红了起来,带着哭腔说道,一脸的委屈。
“好,本官给你一个机会,如果你真的与牛御史私会过,那么一定知道牛御史身上不为外人所知的隐秘特征,倘若你能说出来那么本官就相信你。”李云天见状不由得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好像起了怜香惜玉的心思,沉吟了一下后说道。
“隐蔽特征?”眼眶通红就要哭出来的红兰闻言顿时怔在了那里,随即陷入了沉思中,这可是李云天给她的一次机会,她无论如何都要把握住。
牛飞闻言冷笑着望着红兰,对李云天给红兰机会的做法不以为意,他倒想要看看红兰如何脱困。
在场的众人不由得对视了一眼,心中纷纷认为李云天是一个情场浪子,家中有着娇妻美妾不说,还对红兰这样的青楼女子有着怜惜之心。
“侯爷,民女想起来了,他的左大腿根内侧有一个黑痣。”不等众人感慨完李云天多情,跪在那里凝神沉思的红兰忽然眼前一亮,抬起头急声向李云天说道。
听闻此言,神情悠闲的牛飞顿时大惊失色,脸色刹那间变得铁青,他刚才的注意力都在红兰身上,忘记了其身上有着这么一个隐蔽的特征。
很显然,由于那颗黑痣长得太过**,因此能知道它位置的人很显然与牛飞关系非同一般。
现场的人们万万没有想到红兰竟然真的说出了牛飞身上的一个特征,因此不无好奇地看向了牛飞,想要知道红兰所言的真伪。
很快,一些人就敏锐地从牛飞阴冷的脸色上看出了端倪,看样子十有***红兰所说的黑痣是真的。
“大人,这个刁妇既然有意栽赃陷害下官,那么肯定私下里打探了下官的信息,此言不足为信。”不等李云天开口询问,牛飞率先开口冲着他躬身说道。
“牛御史,你的腿上有黑痣?”李云天闻言心中顿时冷笑了一声,既然红兰已经说出了这个证据,那么牛飞其实那么好脱身的?他沉吟了一下,故作狐疑地望着牛飞。“禀大人,下官左腿内侧确实有一颗黑痣,此事在下官的家乡有不少人知道,倘若有人故意陷害下官,一定会去下官的家乡打探与下官有关的消息。”牛飞连忙向李云天一拱手,有条不紊地给自己找了一条开脱的理由,以此来反驳红兰之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