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并非我父亲的过失,又当如何!”楚婉疾言厉色,勾勒眼线后更为魅惑的眼睛盯着孙凤,“父亲犯错,我们姐弟与娘亲甘愿远走他乡,可皇后的死,根本与我父亲无关!是有他人事先下了毒,父亲正是对症下药开对了治风寒的方子,反而引发毒性,导致皇后毒入五脏六腑、毒火攻心、回天乏术!可那昏庸的宇皇,只会对他失去爱妻而暴跳如雷,可曾想过我父亲的冤死让母亲心如刀割不亚于他!”
“婉姐姐……”楚御医含冤枉死,孙凤听黑无情这么说过,听银杏猜测过,如今楚婉也这么说,但总要有个根据哪怕一丝线索来证明吧,“你为何知道,楚大人是被冤枉的?”
“你不信?是啊,谁都当这是遗孀孤儿愤愤不平之说。皇后薨誓当日,阖宫陷入一片混乱,父亲最后一次检查皇后的身子,从指尖引出几滴乌黑的毒血,这才明白他是被人陷害了,宇皇的伤心震怒不会听进他的辩解,有心毒害皇后之人更不会让他有说出这一真相的时候,抓捕、下狱、连夜审讯定罪,若不是娘挺着身孕跪在大理寺外一天一夜,我们连父亲的最后一面都见不到,更不会知道楚家被蒙上的不白之冤!”
“父亲没有留下任何的遗言,只偷偷塞给我一方碎步,上头写着陷害、中毒、活命,血淋淋的三个词已经道出了所有的事实,那是要我们都好好活着,才能有替他翻案陈雪的一天!可是,出了大理寺,便被兵马狱卒团团包围,我们被告知因着有人求情,才免了全家被斩,可是明鸾,你能想到吗,发配流放,只是那幕后之人为了能更好的杀人灭口的精心布局!”
呼啦,这一回,茶壶也被砸了出去,稀里哗啦的都砸在了陌蓝的背上,闷哼一声,也不知是不是被砸晕过去了,孙凤自觉自己是带着幸灾乐祸落井下石的心,也看着有些不忍,悲催的陌蓝,实在是太悲催了。
“谁会派一队杀手来劫押运的囚车,不为劫犯人,高举明晃晃的钢刀恰恰就是冲着我们而砍,娘有身孕、胥儿年幼,我作为长姐奋然扑出只求能把杀手引开,也就是那一夜,我与娘亲、胥儿失散,一分别,就是十几年,都没有看上娘亲最后一眼。”
“也是那些杀手,给婉姐姐下了毒?不对……”这句疑问孙凤自己问出口就觉得不对,一把钢刀就能利落的解决问题,何必再迂回的用毒,既然是懂毒会毒之人,自然也能让他们一行人在被流放途中悄无声息的死去,所以,那时候,能让楚婉中毒的,只有一个人,“毒,是你自己吞下去的。”
“你果然让我刮目相看,是,是我自己服的毒药。”楚婉讶异的看着面前的戚明鸾,能从头到尾听得仔细,还能一语分析出她中毒的缘由,果真不简单,要知道黑老头子昨天还在咋咋呼呼的要去跟白老头子掐架,这个一会儿再说。“我要保住自己的命,要保住父亲的血书和医仙的传承,就不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些刀砍在我身上,我服下自己配置的毒药,或者说,是假死药,借势从一个山坡上滚下去,当时我计划着,就算那些杀手到山下找尸体,也只会找到一个因假死药而没有呼吸没有心跳的我,只需再过七天,药效褪去,我自然会转醒,到时候我就能去找娘、找胥儿,再去给爹报仇。”
“可是最终,那些药让你失去了记忆,可能是因为滚落山崖时候头部受了伤,也可能是假死药的配置上出了偏差,你不仅失去了绝大部分的记忆,性情也大变,几经辗转,被雅集的老妈子收留,随后又被我家老爹带回了戚府……”额……当了姨娘这句话,还是别再提的好,她要是楚婉,发现自己一个年轻貌美的女子,莫名其妙当了别人家的姨娘,还是一个看上去那么不靠谱的男人的姨娘,算了,还是忘记的好。
至于,假死药这东西,是个读医的就有憧憬,何况孙凤是中西医双料博士,自然也是研究过的,可是最终还是觉得太过天方夜谭,人的机体没有可能在无氧无血液循环的情况下完好无损,哪怕真能在七天后转醒,也会拖着一具肌肉萎缩无法自由行动的躯壳罢了。
“我不知道,那以后的事情,我都不记得了,我再次醒来,就是对上那臭小子讨人厌的脸,然后么,就是他成这样了。”楚婉把玩着最后一只完整的白瓷杯,为何说起这些事,心中的痛犹如从前,“我以为那臭小子胆儿肥了敢对我耍留忙,然后隐约听见他嘟囔什么……他是替我解毒?不管有没有失忆,我也不可能让那个妖孽近我的身,除非我不省人事,所以他这一顿挨揍,不冤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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