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儿？”

仔细一打量之后，起来心里惊讶不少，这长相的确是那位化名雨儿的宇懿寰，可这德行已经完全是一个懂礼守规矩的戚府丫鬟了，宇懿寰那样的性子都能被调教成这般恭顺，可见她要留在戚府里的决心有多大。

“七小姐还认得雨儿呢。四少爷去练武了不在，奴婢就在夫人那里帮忙，老夫人那里有客到，夫人就让奴婢来看看七小姐可否睡醒了，若醒了就请过去，若没有醒，就不必吵醒七小姐。现在倒是正巧，正好赶上七小姐睡醒出院了的。”

说话一说就一长溜的习惯宇懿寰还没改，但她话中说得十分自然的奴婢二字，听得戚明鸾小心脏颤颤。

原先以为宫宴上宇玉筠会跟宇玉珏撕破脸皮闹翻了开打，宇玉筠若是被削了王爷名位，宇懿寰也就不是什么寰郡主了。

“可知是什么客人？”但宇玉筠的宁王之位还在那里，哪怕她自己也成了凤鸾郡主，二人最多也是平辈，让一个寰郡主一口一个奴婢的自称，全天下也找不到比她还大胆的人了。

“回七小姐的话，是大姑奶奶带着表小姐回来了。”雨儿在戚明鸾侧前方半个身位领路，在戚明鸾面前说话的规矩，比小乔都要像一个丫鬟。

“大姑奶奶、表小姐……”脑子里转了一会儿，戚明鸾才反应过来说的是谁，嫁出去的小姐一般都会被称为姑奶奶，现在戚府里能被称为大姑***，就只有戚雯鹃。表小姐，说的也只有伍灵玉一个。

“听说表小姐被赐婚给三皇子做侧妃，大姑奶奶是带着表小姐看过老夫人夫人她们作为拜别。对了对了，奴婢还未恭喜七小姐，被北侯收了做义女，封了郡主。”说着说着话，宇懿寰走路的样子就开始有点蹦蹦跳跳起来。

“做个郡主，没什么好恭喜的，当郡主又不一定比在戚府里的日子自在，不是么。”带有玄机的询问，得到宇懿寰的笑容来认同，她的笑容是在说，在戚府里当丫鬟的日子，比她在宁王府当郡主的日子自在的多，也开心的多。“既然四哥出去练武了，那你就回四哥那里去，弄一桶热烫的洗澡水、备上一桌可口的饭菜等着四哥回来不更好，练武回来一身汗的，这些东西肯定需要的。”

“对哦！还是七小姐提醒的是，奴婢也学了几个菜，正好能做给他吃！”

戚明鸾没让宇懿寰继续领路，想了个理由把她弄回戚少源的院子里，最好能一直待着别出来，宇懿寰听了之后没有多想，反而是兴高采烈的快跑远去。

他？对着自己叫七小姐，称呼四哥原先还是规规矩矩的叫四少爷，一激动就露出真心思来了，亲和的称呼已经能说明宇懿寰与四哥之间的相处还算发展的不错。

只是，前提是在府里的人都还不知道雨儿的真实身份是宁王府上的寰郡主，世上没有能瞒住的秘密，早晚都会被人说出来，一想到这个可能，戚明鸾真心觉得又是一件相当棘手的事情。

“小乔，现在去铺子里帮忙的，是五少爷还是四少爷？”走了几步路，戚明鸾又想起什么事情来，询问着小乔。

“老爷原先吩咐四少爷跟五少爷都去铺子里帮衬着，后来听说老爷夸过五少爷，好像是四少爷在账目上差一点出纰漏，是五少爷从旁补救的。”小乔能知道的这些，都是从她爹娘那里偶尔听到的，她从不会去细想表面看到的听到的事情有没有背后的意思。

“哦？”果然是如此，听宇懿寰提起四哥去练武这事儿的时候还没反应过来，看来四哥又恢复到玩物丧志消磨时光的闲散少爷日子了，倒是让五哥戚少广在老爹面前表现了一把。

老爹不缺嫡子，有一个大哥身负功名给戚家光宗耀祖也就够了，对四哥戚少源好像从小就没特定什么发展方向，嫡子本身哪怕再不争气，也会得到家产，戚家的产业也足够让四哥安稳一辈子。

倒是戚少广，算是老爹唯一的一个庶子，若是老爹让戚少广一个人去铺子里帮忙，看来将来的家业是会分给戚少广一部分的。

也可能是娘亲又有了身孕，可能再添嫡子，反而显得死了生母的戚少广更能得老爹的关爱。

“小姐是觉得有什么不对吗？”小乔只听得主子一句哦？便没了下文，对她来说，老爷会让少爷去帮忙生意很正常，现在夫人有了身孕，老爷会抽更多的时间陪着夫人。

“没什么，就是觉得五哥比四哥小上几个月，倒是比四哥懂事的多，作为嫡子不想着担负家业，反而去练什么武。他那一身功夫，大乔分分钟随便一个抬手就能秒了他的，还不如好好的安分学学在玉石生意上的门道。”

戚明鸾没明说自己的想法，她并不想将对清姨娘与戚明秋的恨意转嫁到戚少广身上，总希望戚少广是个安守本分的五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