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没什么可交代的，只说：“情况和导购小姐说的一样，我一出来就遇到了这样的情况。”

“你有得罪过什么人吗？”警察很灵敏。

我摇了摇头。

“那么你有怀疑的对象吗？”

有。

我却不敢说。

因为我现在所有的怀疑都是空穴来风，而每次的作案人都不是她。我不敢说，心里很恐惧。

温励终于来了。

他带着律师，待代替我去跟警方交涉。

陈秘书来陪我，握着我的手，温柔地说：“别担心，老板会解决这件事。”

“嗯。”我知道他们会惩罚这几个人，然而到现在为止，他们依然坚称是因为我是个有知名度的画家，而他们的职业的确是小报记者。

陈秘书沉默了一会儿，问：“你需要喝点水吗？”

我摇了摇头。

“别难过，很多女孩子专程把自己的头发剪短，事实上这样的事没有人去特别关注，你不要自己打败自己，这里是米国。”

“我知道。”我承认，在这个举目无亲的地方，陈秘书是我最熟悉的人之一。我以前对她总是有些陌生，然而这一刻，或许是她的样子太温柔，身上的味道像个姐姐，一下子让我难受极了，没能忍住眼泪。

她顺势抱住了我，轻轻地拍了拍我的背，说：“别担心，好吗？一切都会过去。”

温励出来时，我已经冷静多了。

陈秘书起身说：“我去找律师。”

“嗯。”

他屈膝半蹲到我身边，握住了我的手，脸上挂着欣喜的笑容，说：“有个好消息。”

“好消息？”

“是，这件事出了破绽，有一个人似乎不太专业，交代了上线。”他看着我，柔声说：“别难过，警方终于开始怀疑到了娜塔拉的方向。”

我还是忍不住想哭，怎么觉得代价这么大，“好。”

“别哭。”他拉着我的手，吻了吻，说：“我知道你很难过，受了惊吓，我都知道。可如果警方能够查出她，让她入狱，一切全都会好起来。”

“好。”我抽出手，替自己擦了擦眼泪。

温励又看着我沉默了一会儿，等我冷静下来，才说：“警察需要你进去交代更多的事，你可以大方地交代娜塔拉，协助他们调查她。说你自己的想法就OK，不用担心是否有证据，他们会去找。”

“好。”

问询室里有三名警察，其中一名是刚刚给我送咖啡的女警。

其中一位说：“我们怀疑这起事件是一场报复行为，根据嫌疑人的交代，有可能把这件事和之前的事联系到一起。”

“嗯。”

“有怀疑的对象吗？”他说：“你可以尽情地说，所有的细节，这是为了使我们侦查更容易。”

“我怀疑是娜塔拉·约翰逊小姐。”

“为什么？”

“她和我的关系是情敌，比较有动机。”

警察点了点头，做了记录，“还有其他怀疑的对象吗？”

“皇甫纪香小姐。”我把国内发生的事讲了一遍，说：“我也有点怀疑她。”

“没错，非常值得怀疑，你的身上总是出现这样的事，的确过于频繁，还有其他怀疑对象吗？”警察问：“温全凯先生。我曾经和他的侄儿在中国注册结婚，但他非常反对，我也怀疑他在用这样的手段强迫我离开温励。”

出来后，我觉得很疲惫。

阿狸说没有嫌疑的皇甫纪香，我没有相信。

温励认为没有嫌疑的温家人，我也没有相信。

我现在只希望警察可以解决这件事。

刚出门，突然听到一阵骚乱，有女人的哭声。

拐过弯去，我看到陈秘书正站在刚刚我呆的门口。

连忙走过去，问：“怎么了？”

“是约翰逊小姐。”陈秘书小声说。

我已经看到了。

娜塔拉坐在房间里，头发乱七八糟，长短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