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地一声，嫣儿将筷子拍在桌上，正要出言训斥，胡载源却拦住了她：“雨霜姑娘，不要动怒，小栗姑娘说的，也没有什么不对。”

他这样窝囊地认了，小栗反倒不好意思继续激他，连忙闭嘴。

嫣儿用公筷为胡载源夹了两块牛肉，又为他舀了一碗鱼羹，胡载源认真道谢，小栗却按耐不住，“姐姐，你偏心！为什么给他夹菜？不给我夹？”

“你吃素，我给你夹鱼夹肉，你吃得下吗？”嫣儿柳眉一挑。

“你这样向别的男人献殷勤，当心我告诉姐夫！”小栗鼓起了嘴巴，无视胡载源的存在。

“原来姑娘已经成亲了。”胡载源问道，“你难道想向自己的丈夫下‘控魂蛊’吗？”

嫣儿微微一笑，龙宸铭那样爱她，哪里还需要下什么蛊？她只是随口说来糊弄胡载源的，没想到他居然当了真，只好继续圆谎，“确实，他对我不够专心……”

小栗“噗嗤”一声笑了，“姐夫不专心，你也不专心，这下两个人就扯平了！”

嫣儿抚额摇头，她真是恨不得把这丫头的嘴巴封起来，用针线缝个结结实实！

看到这两个女子斗嘴，胡载源也放松了许多：“在锦狐国，女子的地位很高，比风华大陆上的其他国家都高，就算是女子红-杏出-墙，也不会受到怎样的责难。如果贵为公主，更是可以拥有四个夫君，这些夫君，只能忠诚于她，不能移情-别恋。”

“人的感情，怎么能束缚得住……”嫣儿轻声说道。

“确实，一纸婚约，不能代表什么。”胡载源叹道，“但如果把心交了出去，就再难收回来了……世人大抵分为两种，一种一辈子只有能力爱一个人，另一种却能把爱分成许多份。”

“你是哪一种？”小栗好奇地问。

“我是第一种人。”胡载源眸色黯然，“我的妻子，是第二种。”

“那你怨她吗？”小栗瞪大了眼睛。

胡载源没有回话，只是淡淡地笑了，这还是他第一次在她们面前露出笑容，他的笑，如同春风化雨，带着扑面而来的温暖，连小栗都看痴了过去。

“小二，结账！”胡载源摸出了沉甸甸的钱袋，幽蛊会的人，怎么会差钱？

“这顿我来请……”嫣儿连忙说道。

“你们远道而来，自然应该由我来尽地主之谊。”胡载源将饭钱算给了小二，就站起身来，“二位姑娘，就此别过，如果雨霜姑娘日后有什么事，可以到幽兰坊找我。”

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小栗传音说道：“我现在没那么讨厌他了……”她望了一眼失神的嫣儿，问道，“姐姐，你真能把爱分成许多份吗？”

“胡清荷或许能，但胡嫣儿不能。”嫣儿斩钉截铁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