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小路低下头，耷拉着鱼尾坐了下来，为了引起医生的注意他确实留了一些情况没说。

“昨天我说的是真的。只不过有一点没说，就是看到那个巨大黑影的目击者相信那是海神显灵了。如果一个两个这么说也就算了，我们接到报告，值得信赖的信息就有上千条。现在流言传说我们的国家会出现问题，还有些人在暗地里以海神的名义活动想要推翻我老妈的统治。”

医生点点头表示了解。无论是人类还是人鱼，总会有一点有野心的家伙隐藏在和平之下，一旦给他一个成长的机会，绝对会发生一些让很多人不怎么愉快的事情。

人类有句话，叫“合久必分，分久必合”，用在这里也很恰当。女王的统治至少维持了几千年了，如此久的时间下若说下面没有一点不安分的动静也不太可能。此时出现了一些异样，正好可以被有心人利用来达到自己的目的。

他看得出人鱼们的信仰很虔诚，而利用信仰来篡权的行为绝对是一个夺位的大杀器，也是最容易兴风作浪的条件。

“为什么认为是海神？”他问。

小路耸耸肩：“每次黑影出现的时间都是在雾气升起之后。目击者虽然看不清黑影的样子，但据说大概轮廓就是海神那样。您不是也见过海神的雕像了吗？海神大人手中拿着竖琴，一头长长的波浪卷发，还有结实美丽的鱼尾。我们反复调查了很多人的口供，他们都愿意用海神的名义发誓，轮廓确实和海神大人非常相像！”

“嗯。”医生若有所思地用一只手撑着下巴，站在窗前朝外面的花园看过去。花园里不时可以看到人鱼的宫廷护卫队和侍者们游来游去，一副忙碌中又享受着悠闲的样子。

小路他们显然一开始就否决了海神的存在。这不奇怪，如果真是海神出现，女王的权威就等于消失了，不利于她继续统治人鱼之国。但如果他们的信仰真的那么虔诚的话，为什么又笃定那不是海神？是不是还有他不知道的情况在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