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车一路晃晃悠悠。在蜿蜒的山道上被马匹拖着前行。发出咯吱的声音格外地刺耳。忆昭并不知他们要将自己带到哪儿去。身上的麻绳显然都是浸过锁龙藤水的。无论自己怎么挣扎。任自己本领再高也无法挣脱这可恨的桎梏。大哥和老将军还有炎儿等人都分别在后边的囚车里。整整一天都沒吃沒喝了。饥饿的感觉虽然难受。但再难受也不比一整天沒有水喝的难受吧。
忆昭微微抬起头。想要看看大哥此刻怎样。要知道他可是一国之主。即使是当初西川落难也不至于落到如今的田地吧。看着他。忆昭的心格外的疼痛。还有老将军和炎儿。他们现在还好吗。忆昭有些悔恨。恨自己当年心慈手软沒能一剑宰了尼牟那混蛋。更恨自己的无能。也恨自己为什么要在回來之前提前告诉寻呢。若是不告诉他。他也不会私自出宫到这儿來迎接自己。更不会让这群混蛋给捉住同……总的來说一切都是自己的错。忆昭紧紧咬着嘴唇。紧蹙着眉头思考着。难道真的只有那个办法了吗。
“给。”忽然一只水壶出现在了忆昭的面前打断了她的思路。目光顺着拿水壶的手缓缓上移。果然是他。
利罗式并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只道是这山路难行。而她又一整天都沒有喝水了。虽然这官道两旁是山林。而且这山林中的树木也担去了大部分炙热的阳光。可是在这山林之中行走久了。依然还是会感觉到口干舌燥。而他其实这一次给她递水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之前几次她都拒绝。看着她痛苦的挣扎。其实他的心里也不好受。不过为了施浪诏的重新崛起。为了家族的复兴。他别无选择。
当然。皇权对于他來说。也是及其具有吸引力的。倘若自己能够像当年南诏王一样建立自己的国家。让百官匍匐在自己的脚下山呼万岁。那么她还不乖乖儿的听自己摆布吗。可眼下。每当一回头看到她。心里便会有种莫名的怜悯。她一动不动地躺在那囚车里。让人又怜又爱。若是将她绑伤了那可如何是好。蓦然回首。此时忽然见她微微一动。他连忙跳下马來。拿着水壶走到了她的跟前。心怦怦地乱跳着。又想起了尼牟世子说过的话。脸上不由得一阵火热。
而忆昭却静静地凝视了他许久。忽然嘴角微微向上弯起。眉头却浅浅一收。“王爷。您救救我好吗。”
什么。。她竟然开口向自己求救。利罗式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要是她那表情却让他全身不由自由为之一颤。仿佛被电流击中了身体。“什么。。你……你说什么。”
“救救我好吗。”挣扎着坐起身來。忆昭一脸凄楚样。“就看在当年我曾经打过您的擂台。与您相识一场。您救救我好吗。”
利罗式不知是计。只道是女子绝望之时所表现出來的本能反应罢了。但不管怎么说。她竟然已向自己开口。便证明自己的机会來了。
“您不知道。那尼牟世子当年曾经让吐蕃王下国书予南诏向我大哥求亲。让我以和亲公主的身份嫁给他。可是我不喜欢吐蕃人。我讨厌他们身上的那股子味道。特别是他。曾经几次三番地回家于我。几年前我和大哥到丽水去与他和谈。他便是用这毒药将我毒倒意图不轨。要不然当日大哥在场。拼死将我带走。我只怕今日已无颜再苟活在这世上了。我与他有仇。他曾经几次败在我手。是我的手下败将。这对于他这样自视甚高的剑客來说。永远都是他心头的一根刺。今日他用这卑鄙手段将我俘虏了。虽然嘴上说是要将我献给王爷。可是您想过沒有。只要我活着一天他都会感觉无比威胁。我只是三百岁的小龙。若按凡人的年龄來算。我不过二八年华。我不想死得这么早。我还想着有朝一日能够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