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的清晨。忆昭在一串争吵声中醒來。一夜的寒风吹得那叫厉害。也不知道这小子到底有多穷。昨日虽然眼睛暂时见不得光。可是自己又不是傻子。整个夜晚屋外的风呼呼作响。而屋里也是冷得要命。都不知道这儿是个什么样的地方。至于吃的。那就更别提了。从昨夜到现在自己不过是喝了些米汤。吃了些番薯之类的东西而已。想想自己当年哪天不是有荤有素。这坑喵的日子也不知道他是怎么过的。难道这就是他今世的生活吗。
“你到底还不还钱。”屋外的争吵声音很大。就算是死人都快让他们给吵醒了。忆昭从沉睡中苏醒过來。四肢却被冷得发麻。虽然身上盖着一张残破的羊皮。可这东西哪能比得过当年自己在南诏皇宫之中的金丝软榻來得舒服。
“公子爷。您就再宽限几天吧。只要等我这手头……”
“我呸。你还好意思让爷宽限啊。要知道那羊可是你弄丢的。不让你赔爷找谁赔去啊。难不成你又要说这山上有什么妖怪來着。爷可管不了那么多。你要不赔爷就拿你今年一年的工钱來充数。”那人不等他说完便是一声呵斥。口吻十分霸道。
“一年工钱。”他显然是惊愕了。忆昭虽然在屋里。可是也能感觉得到他声音在颤抖。
。。是啊。就算是一头羊又能值多少呢。回想当年的他。莫说是一头羊了。整个南诏都是他的。前世今生早已沧海桑田。如今的他竟然沦落到这步田地。无奈地深深一声哀叹。却不知今夕是何年。翻身下榻。环顾四周。还好这眼睛只是暂时的不适应。经过了昨日的一整天。今晨已然恢复。可以看清周围的一切了。
不过也正是因为能够看清一切。忆昭的心又一次被刺痛了。原來这儿只是个小茅屋而已。而且看上去十分破旧。就连那草顶也不知是否昨夜风大给吹得能够依稀看得到外边蔚蓝的天空。坑喵啊。他怎么能这么穷呢。自己好歹也是个“公主殿下”。为他而自我封印这么多年。迎來的难道就是这么一个他吗。至于那屋里的其他。那就更别提了。除了这个用树枝与茅草搭建起來的简单床榻之外。还真就沒什么“其他”。想到前世的他乃是一国之主。而今生怎么能这样呢。忆昭的心更痛了。
而屋外的争吵还在继续着。虽然身体不未能完全恢复。可至少在昨夜吃过东西之后。今晨已经好了许多。起身走到门前。透过门缝向着屋外窥探。然而首先映入眼帘的人却不是他。而是那个凶神恶煞的“公子爷”。如今应该是冬天吧。虽然南诏地处南疆号称四季如春。可是那一夜的寒风也不禁让人感觉寒意刺痛。而那家伙则是一身暖和的棉衣。身上还披着皮制的斗篷。而几个随从家丁虽然沒他那么显摆。可也是衣冠整洁棉衣裹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