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琦,祝你幸福。”他站在离她一米远的距离笑着说。
“谢谢你的祝福。”杨琦轻微的勾了勾唇角,然后还在她错楞之际,古城已经将她紧紧的拥入了怀里,然后听到他在她的耳旁低声的说“再见了,杨琦。”
放开的时候,她不觉的湿了眼眸,感觉古城微凉的手指触在她的眼眸上,替她轻轻的擦了擦眼泪,行李箱滑轮的声音重重的摩擦着地面,古城头也不回的向着检票处走去,走的那么的决绝,杨琦明白,他不会再来找她了。
她不觉想起,不过是半年前的样子,她也是站在这儿,冲着古城转过的脸大声的哭着喊“我等你!”
然后他转过脸,站在那儿凝视了她很久,然后才恋恋不舍的回头,走了进去。
过往与现实重叠,杨琦的眼泪在眼眶中打转,却终是没有落下来,她继而转身,朝着机场大厅门口走去。
跑过来的张文杰将手放在她的肩头,环抱着她,很慢很慢的走出了机场大厅,像是在缅怀一段刚刚落幕的青春。
林沫开门的时候,突然想起了陆一凡来,他已经很久没有出现在她的面前了,她偶尔开门的时候,还不时的回过头看看,希望陆一凡站在路口看她,冲着她笑。
林沫想起和杨琦喝下午茶的时候,杨琦说的话了,她说“你说,为什么结婚的时候要找一个彼此相爱的,因为,结婚后的日子变的单调,结婚不同于恋爱,终归是要柴米油盐的,只有找个彼此相爱的,日子才不会太无聊。”她依然记得当时杨琦说这话时的眼神,像是天上的星星一样,璀璨而夺目。那时候,古城刚刚出国,她下决心等待古城回来,只是如今她已经嫁他人为夫。
林沫还在想需要多久可以忘记陆一凡,一年,两年,十年,还是更久,反正终归是会忘记的。
当初和杨栋分手的时候,她的心情很平静,不像现在,她有时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像是被偷走了灵魂一样。
因为,陆一凡算是她正在意义上的第一个男朋友,彼此为了在一起,付出一切的爱了,可是却没能在一起,所以才会成现在这样。
苏拉回来的时候,看起来极其的疲惫,她以为苏拉是累着了,已经和她待过一年了,至少对她这个人也了解些许了,是从苏拉抬眼看她的表情,看到她眼里的痛苦和难过,看到她似乎最近又瘦了一圈的样子,越发的皮包骨,她才知道,她其实和她一样,一样的不快乐。
彼时,苏拉刚从监狱回来,带着对倪凯佟的愧疚和担忧,以及对董文章的怒意和同情。
在回家的地铁上,苏拉翻看手机,看到一段话,眼睛酸胀的厉害。
“生活,就是这样,再难,也总要过下去。”
现在安稳觉对她来说,太过奢侈。
林沫还是不喜欢一个人待在屋里,待的整个人都神经质起来了,准确来说,她没有和陆一凡分手,因为谁也没说出这两个字,她会在夜晚,登上陆一凡的扣扣号,然后再登上自己的扣扣号,自己和自己聊天,偶尔陆一凡会插言,关切的问她,林沫你怎么了?林沫你今天很奇怪,看见他真的说话,便不由的想起那些,于是生气的顶回去,别理我,让我自己玩会。
于是寂寞的夜里,她一个人操纵着两个扣扣号,自己对自己说的甜言蜜语,仿佛一切又都不曾变过,自己蹲在床脚,和自己聊天,泪汹涌而下。
周末,她还是会来苏拉这里,因为周末的苏拉在家,只是此时,她看着苏拉进了自己的房间,将包往床上一扔,大哭了起来,几次,她走向门前,透过半开的门,看到蹲坐在地板上,不停轻微抽动的肩膀,很想走上去,给她些许的安慰,可是站在门口,听着她哭,她也不由的伸手擦了擦眼泪,原来,她们的手掌同样冰冷。
如两株脆弱的花茎,刚经历了一场暴雨的洗礼,脆弱不堪。
第二天,苏拉起床,躺在客厅的林沫听到响声,从睡意中醒来,抬眼看她,她已经打扮好了,白色的女士西服,看起来干练而知性,她冲着她浅浅的勾了勾唇,问“林沫,你不找工作怎么行了,老窝着,都窝出病了要。”
林沫诧异的看着她,仿若那晚哭的不是她,面具带的如此的好,若不是林沫亲眼见到,很难想到,昨晚的她曾那般嚎啕过。
“新的一天了,太阳又升起来了,没什么大不了的”她轻微的呼吸了一下,仿佛在呼吸新鲜空气,走到鞋柜旁,换了高跟鞋,伴随着嘎登嘎登的脚步声出了屋子。
原来最脆弱的人是她,所有的人都坦然的接受了现实,努力的生活着,只有她自己,将自己搞的不成样子。
站在洗脸台前洗漱,林沫看自己此刻的样子,仿佛瞬间老了好几岁,眼神肿胀和而空洞,她对着镜子刷牙,越看此刻的自己越陌生,那曾经的笑意,此刻无论她如何拉扯,都看起来那般的不自然,原来,笑真的是发自内心的。
就像重复写一个字多遍,越写竟越陌生,越觉得不似那个字。R115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