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林沫那里要来了她的电话。
“喂。”我正要问她是不是杨琦的时候,她说“喂,你是谁啊?”她已经忘了我的声音,这个声音对她来说是多么的陌生。
“我是古城!”我淡淡的说,我突然想到有好久没有人叫过我牛奶这个外号了。
她顿了一会,问“有什么事吗?”
那么疏离,那么陌生,我吞了吞口水,不知道该如何张口,许久,道“我从英国回来了,我们见见吧。”
我没有忘记之前,她和我说分手。
只是当时的我固执的认为,只要见了面,我们还会和原来一样。
记得,曾和父母通电话的时候,问起过杨琦的情况,母亲在电话那端犹豫了下。
她说“男人就要先立业后成家!立业了以后还怕没家室!”
她说“你们见不到,本来就不安稳,时常闹别扭肯定是常态,电话别打的太勤了。”
我苦笑,每每空下来有时间了准备打电话给她的时候,那边点却不合时宜,久而久之,也就不打了。
我的父母也决口不在我的面前刻意回避杨琦的情况,甚至绝口不提。
我正走路上想着,杨琦走了过来,我们之间有点生疏了,她连笑都懒的冲我笑了。
“你回来了。这半年过的好吗?”她问,话语中有着深深的疏离。
“挺好的。”我说。
然后我反问。“你呢,过的好吗?”
“挺好的,对了,这个给你!”她递过一张结婚请柬,展开在我的面前,我不相信的看着她的眼,然后夺过她手中的结婚请柬看,确实是杨琦和另外一个人的结婚请柬,那个人不是我,不是我古城。
我以为一切还有回转的余地。
不过是我以为罢了。
“你要结婚了?你不是说等我的吗?”古城紧紧的攥着她的结婚请柬,恨不得将那撕碎,声音很压抑的问。
“我们早已经是过去式了。”她抬头,平静的看着我,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意,那笑意像是风,狠狠的刮进我的眼眸。
她露出一丝的苦笑,对我说“古城,这半年在我身上发生了很多事,别说三年,就是这半年我也坚持不不了了,你说我自私也好,不顾你的感受也好。”她说着抬头看了我一下,接着道“人都是自私的,你也是一样。。”
我还记得杨琦哭着对我说,她会等我。
我记得她的眼神,很真很真。
当初的誓言如风,一点点的散在空气中,如剪刀撕碎了曾经年轻我们的脸,像是鞭子一样抽打着我们,抽着我们的愚蠢,抽着我们的可笑。
“祝福你们。”我说完,拉开门,走入了那一片黑暗中。
风夹杂着小雨扑入了我的脸,木木的,脸被雨打的已经麻木,风狠狠的刮着我的脸,像是耳光在一个接一个不断的抽着我的脸。
身体冷了下来,心也跟着冷了下来。
餐桌上的饭我没有吃一口,现在感觉饿的厉害。
我找了个饭馆坐下,要了一碗米饭,点了个菜,米入口,才发现米粒像是石子,那么硬,难以下咽,一吞就疼,泪滴在饭里,我擦了擦眼泪,一口一口扒拉着米饭。
她不会知道,我一下了飞机,就放下行李,打电话给她。
我跳上了公交车,买了票,找了个座坐下,脑袋有点疼,我竟然迷迷糊糊的在公交车里睡着了,总是感觉自己的脑袋很清醒,再睁开眼睛的时候,我要下的站早已经过了,我支着手,赶快下了车。
我沿着马路往回走,迎面而过的车辆从我的身边擦过,带过一股带着油味的暖风,我刚想感受一下温暖,便从我的身侧消失了,我顿时倍觉凄凉,黑夜像是一块大的幕布,铺天盖地的袭来,将我包裹其中,不让我逃脱,我感觉我内心的阳光,一点一点的被这样的黑暗掩盖。
灯光扫到我的身上,我竟感觉不到一丝的温暖,空空的大街,我不知道该去哪儿,空空的街道,吹过鬓旁的冷风,我的心情糟透了。
我坐在街道上,拿起了手机,拨了杨琦以前的号,打了过去,电话通的那一刻我很兴奋,记忆就像是开了闸的洪水,我抱着电话,回忆了很多过去的事情,我的泪流了下来,泪很快被吹干,除了自己,不会有人发觉,像是记忆,被锁在我的心灵最深处。
“你没事吧?”对面传来一个好听的女声,她竟然听着我,喋喋不休的说着。
我眨了眨有些木的眼睛,说“你就当是个神经病吧。”我挂断了电话,将头埋在已经凉的厉害的胳膊里,痛的伸展不开。
我沿着街走,看到一个网吧,便钻了进去,登上了我的QQ,上面早已经没有了杨琦的QQ号,原来我连她什么时候真正离开我的,我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