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行大为意外,站起身将朱颜又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遍,摇头不信,“小姐可真会说笑,这女孩子家有了婚约怎么还到处乱走?”
“哦,怎么就不行了?”朱颜轻轻咬了咬下唇,心中微恼。
“女孩子么,就要好好地养在家里,相夫教子就够了嘛。”严行说起这些事情觉得特别骄傲,指了指四周的屋舍,“我严某人家中十分富足,小姐嫁了我,往后自然是要什么有什么,哪里用得着像现在这样为了生计走南闯北,抛头露面?”
“……公子好大的口气,但那不过为‘若是’罢了。”朱颜面色有些僵,此人到底是哪里来的自信?再说自己来岭南也不是他所说的“为了生计走南闯北”,真不知道这人的脑袋是怎么长的。
严行是从商的人,察言观色自然是通的,但他见朱颜微微有些恼怒,两颊染上一抹淡红,还以为她只是恼他将这些事情说出来,女孩子家脸皮薄害了羞,反而得寸进尺笑着,“朱小姐想想,谁家会舍得让未婚的妻子四处奔走呢?小姐还是改改主意,严某定会倾力待小姐。”
杏叶扭着脸,悄悄扯住朱颜的衣袖,“小姐,我们出去走走,这里闷得很呢。”
“闷?”严行哪里肯让她们出去,赶紧献殷勤,“苍耳,去给小姐把把扇子。”
“……多谢。”朱颜虽然恼,但见边奉没有要走的意思,自己也不好先走一步,轻轻将杏叶的手捏一捏,低声训斥。“我们这里说话,你要是觉得闷,就自己往外面去歇歇。”
杏叶扁着嘴,一边拉起袖子抹汗,一边假意叹息,“杏叶觉得闷得很呢,可是杏叶要在这里陪着小姐。不如小姐将舅公子赠的香囊借我闻一闻?”
边奉也暗叹这严行说起生意来倒是清爽。怎么就这么没有眼色?又看着朱颜在这里,暂时寻不到机会分说,只是看着他摇头。奈何他只是不理。
严行一点都不觉得自己有错,这端溪村虽然名气不大,但他严行年纪轻轻就从商发家,在对于经商十分开明的岭南可以算个名人。方圆几百里的姑娘都恨不得倒贴了送来做媳妇,但那些姑娘不是长得不够好看。就是气质太差,怎么都不能让他看不上眼,所以婚事一拖再拖,如今看看年近三十。若是再不娶一方妻室,实在有碍于他成为岭南的成功人士。
这回好不容易来了个看得上眼的,说什么他也得把她弄到手。
至于……婚约?就算是已经成了亲不还有休妻的吗?只要他先将朱颜弄到手。这婚约不解都难。
他是个生意人,从来都只知道想方设法去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而且。他觉得自己家境殷实,长得也算仪表堂堂,看得上这个姑娘,她竟然不欢欢喜喜地答应?不过,这倒让他觉得更有意思了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