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苹对两人未婚共宿颇有微辞,但不好直接说什么,只是趁着为朱颜梳洗的时候低声劝告,“间壁还有空置的屋子,姑娘何不让袁公子住在那里?”
“我习惯了……”近来她身体微恙,袁凛很少再有越礼的行为,反倒是夜半惊醒时感到他在一旁,多了几分安心。 [800]
“可,这样实在不妥。”白苹紧紧蹙起眉头,虽说江南民风旷放一些,像徐蘅卿那样的不在少数,但也只是私下里的事情,没几个人知晓。
而且朱颜是嫁去京中,那些大族都很看重姑娘家的名誉,若是这事传出去,不仅不好听,只怕还要招来妯娌非议。
白苹还想再劝,抬头见袁凛转了进来,只得将话咽了回去,叹息一声,飞快地替朱颜绾好头发。
“阿颜,纾忧一会儿就过来,一道去主厅罢,我还有其他事情要告诉你。”
朱颜默然随他离开,谁也没有再去提方才的事情。
“纾姐怎会想到要来呢?”朱颜心不在焉地发问,虽然纾忧能够来看她,她很高兴,但她这会儿正担忧着徐杏芳的病情,又好奇徐绸珍到底有没有回来,实在没有心思再去思考纾忧的事情。
“一会儿见了,她自会与你分说。”袁凛忽然停了下来,侧身扶住她双肩,低头细细打量着她,良久才问,“阿颜,在你心里,是属于你自己的过去,更重要一些吧?”
“属于我自己的……过去?”朱颜低低重复了一下,缓缓点头,就算她过去的记忆早已残缺不全,但到底是她自己经历过的事情,那时的喜怒忧惧,如今细细回忆起来,还能尝到那么一点余味,这是任何东西的无法代替的。最新章节全文阅读
袁凛松了口气,她能够这样想是最好。否则那些事情……纾忧会告诉她的东西太过令人震惊,幸好她并非原本那个朱颜,希望她只是将那些离奇却又现实存在的事实当作别人的故事,听过便罢。
“怎么了?宣清。你好像有些紧张。”朱颜踮起脚,轻轻抚了抚他的面颊,“你在担心什么?”
她带着关切的笑脸比半池盛放的莲花还粲然,随风扬起的衣带和发丝飘忽流转,使人忍不住想要抓紧她。
刘自新带着一群随从寻来的时候。见到的便是这样的场景。
木制长桥上停步不走的两人,背后有大片的红莲和碧绿的苇草作为陪衬,美得让人不忍打扰。
更别说,他急匆匆地寻过来,为的还是杨氏再次前来寻衅这件事。
“咳,刘大哥,咱们还是快过去知会姑娘一声,一会儿被杨氏带来的人闯进来,那可就更不好看了。”站在左首的一个青年吐了吐舌头,“方才听绸珍姑姑说起。姑娘今日还有客呢。”
“刘大哥,这回杨氏怕是铁了心要闹的,三言两语怎么慑得住?不如直接让弟兄们打出去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