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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9 夜美人的马屁拍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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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军营,烛火幽幽。

营中,两人相对而坐,面前的桌案上放着一叠宗卷。

彼时,安国公手中正拿着一封密折,敛眉细看着,脸上的神情,微微冷沉。

半晌后,安国公‘啪’的一下将手中密折摔在桌上,双眼中,有着明显的怒意。

“这个音夙玉!竟然如此大胆!竟敢勾结朝臣,谋害君王!”

那声音,虽然还算得上平静,可,安国公按在桌面上的手,却是青筋凸显,微微颤抖,许是怒极,许是震惊,亦或是,沉痛。

“我一直知道她城府极深,工于心计,也只以为仅限于后宫那些事,却万万没有想到,她的野心,竟然如此大!”南宫浩天,眉头紧锁,鹰眸之中,锋芒冷冽,丝丝缕缕的杀意,还有一抹很深很深的痛意。

“祁睿聪明一世,想不到,竟会被一个心如蛇蝎的女人暗害……”一声沉叹,满腹沉痛,南宫浩天置于身侧的手,缓缓握紧,那样用力,直到指节都微微泛白。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这世间,本就有诸多不可预料之事,一切,皆是因果!”安国公,重重的叹息了一声,视线望向窗外浩渺幽深的万里苍穹,眼底,是一种阅尽世事繁华与沧桑后的明睿与洒然。

“万事皆有因果,音夙玉,种下恶因,就当结下恶果!她所做的一切,都要让她付出应有的代价!”一抹狠厉之色划过眼底,带着毁天灭地的坚决。南宫浩天,看了一眼窗外皎洁的月色,心中,说不出是悲是痛,祁睿……

往事历历在目,而今却已,物是人非,天人永隔,你放心,音夙玉欠了你的,我一定会为你讨回来!哪怕,就此背上犯上作乱的骂名,也,在所不惜!

“浩天,这封密函你是从何处得到的?”蓦然,安国公微微蹙眉问道,这密函中的内容如此机密,音夙玉既心中有鬼,就断然不会让它轻易落入世人之手。

闻言,南宫浩天转身看向他,眉目微敛,认真道:“这本是存放于千机楼中的机密文书,音夙玉派有重兵把手,数日前,不知为何从千机楼中失窃,辗转流落至江陵一带,事发后,音夙玉和慕容正德派了大批人马分明暗两路追寻,不过最后,还是被我们的人拿到了!”

“千机楼?竟有人将这封密函从千机楼中盗了出来?”闻言,安国公满脸诧异,竟失声低呼,看着南宫浩天的双眼中,满是不可置信。

“不错!这的确是有人事先将它盗出千机楼的!”南宫浩天沉声开口,眼中,尽是郑重之色。

对于安国公如此诧异的反应,南宫浩天并不感到意外,毕竟,当初他自己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也是惊愣了好一会才回过神来。

千机楼,乃是存放军事机密,朝中档案,皇室宗卷等帝国最机密文件的地方,此楼,存在于世间已有千年历史,乃是传说中的明渊大帝命人所建,楼中,机关重重,阵法密布,擅闯者,只有一条路可走——死!

且,千机楼外,重兵把守,防御措施不可谓不苛严,即便是一只飞鸟,也休息在众目睽睽之下潜入!

帝国,最机密的要地,也无非音夙玉会将此等机密文件存放于此,她定是没有料到,竟会有人从千机楼中盗取文件!

这,应该是所有人都未曾料到的。

过了好一会之后,安国公才渐渐平息了心底的波澜起伏,伸手捋了捋胡须,眼中,几分赞许,几分感叹。

“真是,天下之大,奇人异事众多!且,不管怎么说,那人将密函盗出,终究是助了我等。”

“只是不知会是何人,若可见到,还可结交一二。”未来要做之事,步步艰辛,如履薄冰,正当是用人之际!

“那人既盗出了密函,却又不直接交出,必是不想被人知道身份,一切,顺其自然吧!”

“叔父所言甚是!”南宫浩天略微沉吟了片刻,复又开口,“根据调查的结果,当日,祁睿出事之时,正是安元从旁伺候,立储君的遗诏也是安元宣读,但,祁睿既然未将紫凤令传给风君翔,就绝不可能下旨将皇位传于他,那份遗诏,十之*是有人以假乱真!”

“你的意思是?”闻言,安国公略微沉吟了片刻,敛眉道。

“当时,朝中有不少元老都亲眼看过那遗诏,上面的字迹的确是出自祁睿之手!安元,在祁睿还是太子时便跟在他的身边,若这世间有人可将祁睿的字迹模仿至天衣无缝,便只能是安元!”

南宫浩天话落,营中静默了好一会,良久后,安国公方开口道:“如此说来,安元的嫌疑的确是最大的!可,安元跟在祁睿身边几十年,一直对他忠心耿耿,且多次舍身救驾,实在,不太可能背叛。”

“我也不相信他会叛变,可,据说后来他是投靠了音夙玉,但,却在不久后销声匿迹,至今毫无踪迹!想来,此事也是蹊跷的很!”

若是可以找到安元,那,有很多的问题都会迎刃而解。

“离奇失踪,或是遭了音夙玉的毒手,或是,安元自己躲了起来,让人继续追查。”说完之后,安国公略微沉吟了一会,皱眉开口,“还有一事,你需放在心上。”

“叔父请说!”

“后妃与朝臣联手谋害君王,除却野心帝位一说之外,还有,便是两人纠葛匪浅,否则,朝中那么多人,为何偏偏就选他?前阵子,春宫门事件闹得满城风雨,我看,倒不像是无聊之士在搬弄是非,那音夙玉对慕容婷的确是过了!”

明眼人,一眼便可看出,音夙玉对慕容婷有着非比寻常的感情,只可惜,她是当局者迷。

“叔父所言极是,那音夙玉和慕容正德的确是有苟且之事,今日喜堂上……”

“今日喜堂上,多亏了慕容正德在天下朝臣面前上演了这么一出。”

未等南宫浩天说完,便被安国公出声打断,那双慧光流转的眼中,隐隐闪烁着几分异样的光芒。

闻言,南宫浩天微微愣了一会,而后,才一脸恍然大悟之色的看着安国公,微微摇头。

“原来,这是叔父一手安排的呀!我就说,那慕容正德怎么会如此愚笨,自曝其短!”

自古以来,流言蜚语便是一种利器,非但可以伤人于无形,更能让置身于流言中的人自乱阵脚,甚至狗急跳墙,露出诸多破绽。

如今,他们虽已知晓此事,可,证据却不足,这,未尝不是一个好办法。

心中,正思量着,安国公的声音再次传来。

“自古合谋之事,自是为了共同的利益,音夙玉,是为了风君翔继承帝位,母为子谋,天经地义。那慕容正德,又是为何?风君翔继位,于他何干?他这般鼎力相助,难道,仅仅是因为一段见不得天日的露水情缘?若是这般,便赌上自己的身家性命,大好前程,未免太过愚昧!”

闻言,南宫浩天微微敛眉沉吟了一会,蓦然瞪大双眼,满脸震惊的看向安国公,低呼。

“叔父之意,风君翔,根本不是皇室血脉?而是,音夙玉与慕容正德所生孽种!”

心中掀起的惊澜,波涛万丈,风澜起伏,一时间竟难以平静。

本以为,音夙玉之所以会走上极端,是因为祁睿并无立风君翔之意,却不曾想,竟还隐着这般惊天内幕!

虽然,仅是猜测,可是,他却隐隐觉得,这就是事实!且,这种感觉很强烈!很坚定!

“音夙玉这个贱人!不仅与人做出苟且之事,竟还敢鸠占鹊巢,霍乱我风澜朝纲!加害祁睿,暗害云王,做出一件件天理不容之事!若不将她绳之以法,如何对得起祖上先灵,万千黎民!”

摇曳的烛火,在风中轻舞,虚晃出一道道清浅迷离的弧影,冷夜月下,南宫浩天站在营中,目光沉冷如冰,眼底的杀意与决然,暗自惊心。

而此刻的长乐宫中,红月正满脸盛怒的训斥着宫人。

“今日你们随太后娘娘一起出宫,如今,你们回来了,却把太后娘娘弄丢了?你们怎么敢回来!”

红月,深深的皱着眉头,现在天色已晚,太后娘娘却连半点消息都没有,而且今日,她带去云王府中的人,居然全部被人清理掉!死不见尸,踪迹全无!就好像,凭空从世间蒸发了一般,她还未来得及向太后娘娘禀报,却得知,太后娘娘也失踪了!

这,怎能不让她担忧!那些失踪的暗卫还未寻到,太后……

“红月姑姑饶命啊……奴婢们什么都不知道啊……”

宫人们跪在地上,瑟瑟发抖,一个劲的磕头求饶。

“啪——”一声鞭响,触目惊心,紧接着,便是一道凄厉的惨叫声,一名宫女被打翻在地,肩膀上,一道殷红的血痕,触目惊心。

“什么都不知道养你们何用?一群废物!来人——”

红月收回鞭子,一声断喝,门外瞬间涌进来一群禁卫军,宫人们顿时吓得满脸惨白,血色尽失。

“不要啊……红月姑姑……太后娘娘被慕容大人带走了……奴婢们真的不知道她在哪啊……”

闻言,红月面色狠狠一变,伸手挥退了禁卫军,脸色阴沉的看着那些剧烈颤抖的宫人,低喝。

“说清楚点!到底怎么回事?”

心中,却是惊疑不定,这个时候,慕容大人应该在江南才是,怎么会突然回京?就算是临时决定回来,也会修书一封告知太后娘娘才是。

宫人们战战兢兢地将事情的经过叙述了一番之后,红月的脸色,变得愈发难看,心中的惊疑,却更甚。

这绝对不像慕容大人会做出的事情!他向来行事严谨,即便是太后娘娘受了伤,让他关心则乱,也不可能会如此失态!

那么,若果真如她所猜,此人是别人李代桃僵,那,又会是何人所为?

目的,似乎已不言而喻,没来由的,让她联想到上次的春宫门事件,直觉的,这该是同一人所为。

“嗖——”

红月正敛眉沉思间,忽闻一道凛冽风声门外传来,心中蓦然一惊,猛地断喝一声。

“什么人!”

大内禁宫深处,竟然也有人轻易闯入,而且,是在没有惊动侍卫的情况下!

没有给她惊疑的时间,一道黑影自半空中坠下,对着大殿之中火速飞来,带起阵阵风声。

红月目光一冷,反手抽出缠在腰间的长鞭,手一抬,长鞭呼啸,如毒蛇般卷向那一抹黑影。

“啪——”

异常响亮的鞭声在空气中响起,带着一丝皮开肉绽的声音,暗夜中,惊心触目。

而那一抹黑影,在红月拼劲全力的一鞭之下,骤然间朝外飞了出去,狠狠的撞上了院子里的大理石柱,而后,如一只残破的布偶般,颓然滑落,滚倒在地。

一阵压抑的闷哼声自黑影口中发出,呜咽凄楚,仿佛被人卡主了喉咙的猫儿,痛苦到极致,却又喊叫不出。

红月脸色阴沉,身形一动便掠出了门外,手一扬,长鞭再次朝那抹黑影飞去,风声呖呖,杀气惊天。

“啪——”

又是一声响亮的鞭声,红月手中的长鞭狠狠的甩在了那脸朝下趴在地上的黑影身上,顿时,一道血光自那黑影的后背飞出,月色下,划出一道诡异的弧。

那黑影,趴在地上,浑身一阵痉挛,仿佛,正陷入极度的痛苦中。

“你是什么人?竟敢擅闯皇宫重地!”红月站在几步之外,居高临下的看着那黑影,眼中带着几分不屑,如此不济的身手,也敢擅闯皇宫?简直就是不知死活!

月色清凉,那黑影全身笼罩在一张黑色的大氅下,又是趴在地上,根本看不清脸面,听到红月的问话,也没有半分的反应,不知道是不是痛昏了过去。

一股夜风吹来,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红月,下意识的蹙了蹙眉,她才打了两鞭而已,血腥味,就如此浓重,这人,还真是娇嫩的很啊!

心中想着,红月又是一鞭子挥出,出手,毫不留情。

毫无意外的,又是一声触目惊心的鞭声回荡在夜色下,那种皮开肉绽的声响,吓得跪在殿中的那些宫人们,脸色惨白,满眼惊恐。

“哎呦喂……我说音夙玉老母猪啊,想不到你也有今天哈!被一条恶犬打成了狗!真是怪可怜的!”

蓦然,一道低沉悦耳的嗓音自虚空中飘来,带着几分吊儿郎当的韵味,满满的,都是夸张。

“什么人!”

红月的脸色蓦然一变,猛然抬头看向头顶,对面的屋檐上,一人,手摇折扇,玉面风流,此刻,正一脸惬意的看着她,举手投足之间,尽是优雅飘逸。

饶是离的有些远,红月还是一眼便认出了那人,只因,那人的风姿实在无法遮掩。

一袭亘古不变的月白色长衫,一柄坠着蓝色宝石的玉骨折扇,一张飘秀风月的脸,此人,除了明月公子,还会有谁?

“你方才那话,什么意思!”

红月一身断喝,目光,却是闪烁不定。

眼角的余光瞥了一眼大理石柱下奄奄一息的黑影,心中,更是惊风骇浪,风云迭起。

不!这个人怎么可能是太后娘娘呢!太后娘娘武功高强,且精通巫蛊之术,怎么会连她手中的长鞭都躲不开?

绝对不可能是太后娘娘!明月公子向来诡计多端,狡猾如狐,他这样说,一定是另有目的!

思及此,红月全神戒备的紧盯着对面屋檐上的男子,不敢有丝毫松懈,生怕他会突然袭击似的。

“好一条忠心耿耿的恶犬呀!居然,连自己的主人都不认得了?”

屋檐月下,那人,微微一笑很倾城,奈何,那话中的恶劣与嘲讽,十里之外都能听得出。

红月的脸色,一阵青红变幻,不知是被气得?还是被他的话中的意思惊吓得?

明月公子一语落,手中的折扇蓦然一动,一股凛冽劲风自扇中飞出,直射地上的黑影。

强大的气流在空中盘旋,那抹黑影如木偶人一般缓缓离开地面,上升的过程中,那黑色的大氅散落下来,露出了那人原本的衣物,空气中,血腥味愈发凝重了!

披散的长发遮住了整张脸,明月公子手一挥,掌风过处,长发翻飞,露出了一张惨不忍睹的脸!

赤橙黄绿青蓝紫!那张脸,一片色彩斑斓,且,已经严重变形!根本看不出本来面目!

只是,红月却是紧紧地盯着那人,身体一阵阵的颤抖,双眼中,尽是震惊与骇然。

“太、太后娘娘……”

红月,嘴唇颤抖了半天,才挤出了这么句话,嗓音,却是干哑的厉害。

虽然那张脸已经面目全非,可是,她认得太后娘娘的衣服!今日出门时,她穿的就是这件衣服,而且,此刻,她被半吊在空中,脖子上带着的血玉骷髅坠露了出来,那是太后娘娘的贴身物品!

下一瞬,红月如梦初醒般,刷的一下拔出长剑,身形一动,便朝着对面檐上的明月公子扑去,口中,歇斯底里的大叫。

“你竟敢把太后娘娘重伤如此!我要杀了你!”

凄厉悲愤的怒吼声划破夜的宁静,瞬间惊动了四处巡逻的禁卫军,很快,便有急促的脚步声朝这边赶来,伴随着火把漫天。

屋檐上,明月公子看了一眼那神色疯狂的红月,很是不屑的翻了翻白眼,玉骨扇在空中蓦然划过几道光影,那被内力控制在半空中的音夙玉,如同一只破烂的陶俑般朝着红月狠狠的砸了过去。

“啊——太好娘娘!”红月,脸色骤变,蓦然大叫一声,一个飞身急转,朝着音夙玉飞掠而去,双眼中,尽是惊恐。

若是太好娘娘再摔一次,那,就真的是不堪设想了!

在红月飞身接住音夙玉的时候,檐上那人已经化作一道月白色的光影,飞过万千禁卫军的头顶,消失在那一片墨色长天之中。

“太医——快传太医——”

长乐宫中,红月双眼通红,神情激动而癫狂,失声尖叫着。

而,殿中的宫人,也在一瞬间乱作一团,个个神色惊恐,手忙脚乱的去准备热水和衣物,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

今夜,本是风好月圆,良辰美景,奈何,人世间,总是有诸多不可预料之事,白白辜负了上天一片美意。

驿站,柔然行宫。

房中的气氛,压抑而沉闷,丝毫不属于长乐宫中的阴霾惨淡。

柔然王,眉头紧锁站在床边,御医,还在为林韵儿诊查,而,林韵儿此刻,已经陷入半昏迷状态,眼睛,已经完全闭上,只是,口中却不时的呼喊着,身体一阵阵的颤抖,扭动。

“到底是怎么回事?可查出来了?”

看着林韵儿痛苦的模样,柔然王,既心急如焚,又万般心疼,沉声问着御医。

御医此刻,已是满头大汗,神色颇为凝重。

“回柔然王,这……公主殿下的脉相着实诡异,时而虚弱近无,时而紊乱不堪,却又时而正常,老臣行医多年,从未遇到此种脉相!公主身上的这些红点,像是过敏,却又像极了古书上记载的一种怪病!”那御医,皱着眉头,说了好一会,最后,才微微一欠身,万般无奈的道:“请恕老臣学浅,实在是无能为力啊!”

“好难受……父王……痛……母后……”

一阵饱含痛楚的呼声传来,让柔然王眉间的褶皱又深了几分,脸上的心疼之色也更甚。看了一眼床上不断扭动的林韵儿,柔然王目光沉痛,沉声道:“御医,即便找不出病因,难道,就没有暂时压制之法?”

“这……”闻言,御医微微迟疑片刻之后,起身,从药箱中拿出了一个小瓶子递给柔然王。

“这瓶玉露膏倒是可以暂且压制公主殿下的病情,但是,药效有限,若是一直无法寻到病因,并找出解救之法,那公主殿下脸上和身上的红点,极有可能扩散并且溃烂,到时……”

后面的话,虽然御医没有再说,可是,其中之意已经再明显不过。

待御医走后,柔然王有些颓然的坐在了床边,一手抓着林韵儿不断挥舞的手,一手拿着帕子擦了擦她脸上冒出的冷汗,眼中尽是心疼与怜惜。

“王儿,不要怕!父王不会让你有事的!”

眼底,幽光明灭,几分深邃,这病情,来德着实诡异,今日还是好好的,自从被那个废物九小姐打过之后,就成了这样。

可是,打人,自然不会打出病来,那废物不过是一介傻子,疯疯癫癫,除了惹是生非之外什么都不会,若说是她暗中动了什么手脚,也不太可能。

当时,场中那么多人,会不会是某个有心之人暗中下手?

蓦然,脑中灵光一闪,柔然王目光陡沉,神情变幻不定。

再过几日便是韵儿与风澜皇帝大婚之日,柔然与风澜联姻,自然会有人暗中忌惮,意图破坏,而如今,韵儿变成了这个样子,根本无法完婚,此人的意图,可见一斑!

只是,这人会是谁呢?是他国使节?还是,风澜内部之人?是旨在破坏两国联姻?还是,只是单纯的不想韵儿进宫为妃?

一时间,仿佛有千丝万缕的头绪,可是,却又朦朦胧胧,看不太真切。

“来人!”

柔然王一声地和,很快,便有一人自门外入,恭声道:“王有何吩咐?”

“备纸笔!”

很快,纸笔奉上,柔然王奋笔疾书,脸色凝重,目光却坚决。

须臾后,他将写好的信笺交给那人,沉声道:“八百里加急,将这封信送至柔然交给王后!让她,请那个人帮忙!”

闻言,那侍从明显的愣了一下,眼底,飞快的划过一道光,随即,领命而去。

房中,柔然王看着床上半梦半醒的林韵儿,微微握紧了她的手,轻声道:“王儿,别怕,会有办法的,那个人,会有办法的……”

断断续续的嗓音,回荡在房间里,化入渺渺夜风之中。

窗外,月色已经渐渐苍白,繁星,也不知何时悄然隐去,静静的等待着黎明的降临。

云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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