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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狐敏之抚额长叹，如释重负。

殷玄又进步了。看他带着一个人依然能飞得如此之快，令狐敏之相信，他就算还没有进阶，也到了进阶的边缘，随时可以迈入第三阶。对进入玄境的高手来说，每一次进阶都是如此之难，有的人进入玄境之后，终生再也跨不出第二步，殷玄能够在这样的年纪进入二阶，已经是难能可贵，他自己曾经估计，在两三年内很难再进阶，没想到机缘巧合，他又一次站在进阶的边缘。

以一人之力突破箭师的阻击，一爪将一个两丈高的巨人甩飞，再带着一个人飞起来，而且飞得比箭还要快，这是真正的实力。在这样的实力面前，无忌所有的谋划都变成了泡影。此刻，他被殷玄带上了高空，只要殷玄用一点力，就能捏碎他的骨头，只要殷玄挥一下爪，就能将他撕碎，甚至只要殷玄放开他，他都会摔成肉饼。

他已经败了，他已经死了。

“无忌——”杜鱼双目赤红，冲了出去，却只能看到一点黑影。

“抓住他！”赵虎欣喜若狂。无忌已经死定了，他不敢和殷玄争夺报复的机会，杜鱼在这个时候跳出来，正中他下怀。他大喝一声，扑了过去，将杜鱼扑倒在地，拖着杜鱼一条腿，硬生生的将他拖了回来。杜鱼拼命的用手抓地，在地上划出十道沟痕，却挡不住赵虎的蛮力。他愤怒已极，反身咆哮。突然间，他的身体迅速变形，口鼻向前突出，浑身冒出浓密的毛，手和脚也变成了毛茸茸的爪子，整个人变成了一头猛犬，弓起身子，张开血盆大口，咬向赵虎的手。

赵虎大吃一惊，连忙松手，向后连退两步。杜鱼翻身跃起，扑到赵虎身上，张嘴就咬。

赵虎吓得寒毛倒竖，失声尖叫。小栓子等人连忙扑了上去，摁住杜鱼，拳打脚踢。赵虎惊魂未定，恼羞成怒，推开小栓子，摁住杜鱼的脖子，抡拳就要打，眼前突然寒光一闪，一柄长剑直指他的咽喉。

“放开他！”盖青寒声道：“要不我就杀了你。”

“盖兄，他……”

“他有没有罪，自有大人定夺，轮不到你说话。”盖青一脚踢翻赵虎，将杜鱼拉了起来。杜鱼呲着牙，咆哮着，还想再扑上来，却被盖青拦住。盖青拍拍他的头：“再乱来，以通敌论处。”

杜鱼浑身一振，慢慢的四肢伏地，呜咽着，泪水横流。

……

殷玄展开双翅，优雅的滑翔。他低下头，打量着爪下的无忌，巨大的鹰眼中满是讥诮之意，鹰喙张开，清唳一声，充满快意。

无忌左手紧握鹰腿，悬在空中，右手垂在身侧。他仰起头，迎着殷玄的鹰眼，突然笑了起来。

“是不是觉得很爽，却又说不出来？”

殷玄一愣，眼中闪过一抹疑惑之色。无忌被他擒住，带到了高空之中，只要他一松手，无忌就会摔死，他怎么还能笑得出来，难道他是个天生的亡命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