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昭才琢磨着,就听孟氏道:“这事原也是我唐突,只是那丫鬟提及妹妹,我心里又存着不解,只能冒然来找妹妹问一问了。”
听她这样说,徐昭心里便确定的确是“东窗事发”了。
孟氏看了徐昭一眼,才将事情的经过讲了出来。
原来柔安县主嫁到辅国公府后,只过了一个月,老太太就动了心思,想给自己屋里的大丫鬟开了脸,叫她过去伺候。
柔安县主自然是不乐意,可又不能彻底得罪了老太太。
最后,只将自己跟前的贴身丫鬟开了脸,给了个姨娘的名分。不过因着嫡子还未出生,所以一直叫人给她喝着避孕的汤药。
可谁都没有想到,那丫鬟也是个厉害的,只喝了几次,之后就买通了药房的人,将那避孕的汤药换成了别的药物。直到前几日去给辅国公夫人请安的时候,突然干呕起来,叫大夫诊脉之后,才知是喜脉。
事情传到柔安县主耳朵里,柔安县主恼怒之下,就叫了婆子来,要给她灌了药,发卖出去。
事情闹了开来,难免惊动了老太太。
可是谁都没有想到,闹到老太太那里后,那丫鬟竟然说是柔安县主在长公主府的时候就与人有私情。
短短一句话,就叫在场的人全都愣住了。
老太太听了这话,差点儿就气晕过去,叫人将那姨娘给绑了关到柴房里。又派人去细细审问,审问之下,那姨娘竟然说出这事情肃王妃也是知道的,不信就叫人来问。
老太太不知如何是好,细想之下,才叫人传了话给孟氏。
这也便是为何孟氏会急急忙忙过来找徐昭的缘故。
听完事情的经过,徐昭脸上的神色微变,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这事情她知道,在孟氏面前却是连一句话都没提过,也不知孟氏这会儿是不是在怪她。
“嫂嫂。”
孟氏看出她心中所想,只拉着她的手,开口道:“我来这一趟并非因为责怪妹妹,这事情关乎柔安县主还有长公主,妹妹即便知道,也断没有自个儿往外头说的道理。所以来这一趟只想问妹妹一句,柔安县主和那谢先生,可有逾距之事。”
听着孟氏话中的意思,徐昭连连摇头:“自然是没有。”徐昭想了想,才又开口道:“那谢先生并不知道县主心中所想。”
所以,二人是断不会发生什么越举之事的。
孟氏听了徐昭这话,这才松了一口气,只是心中依旧是堵着一块儿,不大舒坦。
又说了会儿话,孟氏就开口道:“时候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说着,就站起身来。
徐昭将孟氏送到门口,想了又想,到底是忍不住低声问道:“不知老夫人打算如何处理此事?”
她知道,孟氏来这一趟,问了那个问题,绝对不是白问的。
听着她这样问,孟氏有些诧异地看了徐昭一眼,微微一笑:“妹妹当真是个通透的,老太太信里说了,若是柔安县主和那谢先生没有越了规矩,全当是那姨娘在信口胡说,造谣生事。”
徐昭听了这话,心里就明白了。
那姨娘闹出这一场来,根本就是将自己和她肚子里的孩子送上了绝路。
这婚事是太后赐的,哪里能随随便便闹出这样的事情来。
所以,只要柔安县主大婚之前没有和那谢先生太过亲近,事情就一定会被压下去。
只是,出了这样的事情,柔安县主往后的处境,怕是不怎么好。
好在她县主的身份在那里,又是长公主的亲女儿,宫里还有太后娘娘肯宠着她,所以即便是心中膈应,辅国公府的人怕也不敢太过难为她。
等送走了孟氏,就到了用午膳的时候。
徐昭叫人吩咐膳房的人做了好些菜,自己则是叫连翘扶着去了书房那里,只等着一会儿膳房的人将饭菜送过来。
见着徐昭过来,韩子煜愣了愣,显然是有些诧异。
平日里,都是韩子煜到正院去,徐昭这个当王妃的倒是甚少到书房来。
“怎么自己过来了,也不怕累着。”韩子煜放下手中的折子,站起身来,亲手扶着她坐在了软榻上。
“又没有多远,哪里会累着。”徐昭笑了笑,开口道。
相处这些年,韩子煜哪里不知道她的性子,看着她的表情就知道她是有心事的。
想了想,也知道是孟氏说了什么,才叫她这样。
“可是徐府出什么事了?”韩子煜第一个想到的,也是这个。
徐昭听了,看了韩子煜一眼,才将事情给说了出来。
说到最后,就忍不住道:“也不知这事情会不会闹开来,嫂嫂心里是不是怪我之前没告诉她。”
其实,徐昭也知道便是孟氏怪她,如果能重新选择,她也不会说出一个字来的。
毕竟,她和柔安县主也算是有些情分的。更何况,这样的事情,说到底也不过是单恋一个人而已,又没有做出什么不该做的事情来。可若是说出来,叫人知道了,又将柔安县主置于何种境地。
更别说,往后肃王府和长公主府如何来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