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时间解释,先上车吧!”孔女士摇下车窗冲她说。
乐言拉开车门坐到后排,思思不舒服的哼了两声,瓮瓮地问:“妈妈……我们要去哪里?我难受……”
“去医院,宝贝儿!看了医生就不难受了,乖!”
乐言把额头贴在她脸上,心里乱的很,即使已经大概猜到是怎么回事,也没有精力仔细去想。
穆皖南赶到医院的时候,医生正给思思看诊。他口干舌燥,焦急地拉住孔女士道:“怎么样,医生怎么说?”
“怀疑是手足口病。”孔女士毕竟是有孩子的人,有经验,劝慰他道,“没事的,这病就是来势汹汹的吓人,但实际是个自限性的疾病。留院观察,控制体温她自己会好的。”
最后诊断果然是手足口病,医生的说法跟孔女士一样,建议留院观察一晚,输点液,体温控制好就可以回去了。
她抱着孩子出来看见穆皖南他们在说话,也没多问,他也不解释,径直从她手里接过思思放到输液床上,又夺过她手中的处方,“我来。”
护士给了冰袋降温,针水吊上,思思稍稍睡得安稳了些。
乐言守在床边,一颗心还悬着,但已经比刚才冷静许多。
孔女士问她:“我去给你买点喝的,还有没有什么需要的东西?”
“再买点纸巾吧,我出门太着急,这些都没顾上带。”她疲倦地笑了笑,又说,“真的谢谢您。”
孔女士说不客气,抬头看了穆皖南一眼,往另一边去了。
穆皖南在她身旁坐下,把外套搭在她肩上,“你还好吗,冷不冷?”
她真的是出门太着急,给孩子穿得很厚,自己一件家居薄衫套个小外套就出来了,他觉得她这会儿都还在发抖。
乐言却摇摇头,捋了一把有点凌乱的头发,问他道:“孔女士到底是谁?”
穆皖南知道瞒不下去了,也坦然:“她是我的新秘书,对你来说,是新面孔。”
“我租的房子,刚好跟她同一栋楼,这不是巧合吧?”
“不是。”
乐言深吸口气,“不会租给我房子的房东就是你吧?新装修,要出国,低于市场价的租金……也都不是巧合了?”
他顿了顿,索□□代得彻底一点,“嗯,包括带你看房的房产中介,也是我安排好的,不是何薰认识的人。但我知道如果不那么说,你不会愿意接受。”
就连何薰都是知情人,还站在他那边?
乐言很生气,语调也充满尖酸的嘲讽,“你以为我现在就愿意接受了吗?我一心单独搬出来,自食其力地照顾女儿,没曾想到头来只是一个笑话!你看笑话看得很过瘾吧?是不是一边享受着监视我控制我的快感,一边在心里狠狠地嘲笑我,觉得我这辈子就是没你不行?”
穆皖南脸色发青,虽然生气,怕吵醒孩子只能压低声音道:“我没这么想过,我就想让你和孩子过得舒服一点儿!你要上班就上班,你想孩子我就给你把她送过来,可你一个人过日子那么多琐碎的为难的事情你自个儿也见识到了。别的不说,我要不插手你说不定到现在还没找到一套合适的房子!你跟我倔什么,我以前再混蛋也还是你孩子的爸爸!”
乐言抖着唇,不知是因为冷还是因为气,“所以我就必须接受你的好意吗?你总是这样,不想理会的时候就不闻不问,想起来了施舍一点儿就恨不能人家感激涕零!你想过我的感受没有,被耍难道很好玩儿吗?我还以为你变得不一样了,没想到还是跟以前一样,自私又自大,编个剧本儿恨不能所有人都照着你的方式演,其实也就感动你自个儿罢了!”
“俞乐言!”
他失控地喊了一声,护士小姐听到了跑进来,“你们吵什么吵?这是医院,孩子都生病了,还有什么事儿好吵的?别影响其他人休息!”
一瞬间,两人又只剩死寂般的沉默。
穆皖南终是站起来,咬牙道:“好好好,我走!是我自作多情,我不该管你的事儿!反正我错过一次就做什么都是错,活该孤独终老!”
他甩开步子就往外走,不知是走得还急还是刚才起得太急,走到门口的时候眼前都一阵阵发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