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的早晨,天色亮得晚,外面还是黑沉沉的瞧不到一丝的亮色,只有院门口挂着的气死风灯的光亮。叶大田和阮芷两人已经悄然起了床,他们出房门前,轻轻的合上房门,夫妻两人对看一眼,便蹑手蹑脚的往儿子们住的房间走去。
叶怀向一向有早起的习惯,天色将渐明亮起来时,正是他读书的好时节。叶大田和阮芷走近叶怀向的房间处,已听到黑沉的房间里面,传来走动的声音。阮芷笑着走上前去,低声叫着:“向儿。”叶怀向很快的打开房门,他瞧一眼门口的双亲,低声说:“爹,娘,早。你们这么早就要去忙活吗?”
阮芷就着气死风灯的亮,她伸手抚顺叶怀向额头前的碎发,低声说:“囡囡,还未醒来,你去爹娘的房里看书吧,顺便守着她醒来。”叶浅玉自打回家后,她一直赖皮着要跟爹娘睡同一张床。叶怀向冲着阮芷点点头,低声说:“嗯,爹娘,你们忙去吧。我会快些梳洗好,去爹娘房里陪她。”叶大田和阮芷两人安心走向院子门,叶怀向就着院子门前的亮光,很快的梳洗好,他拿着书本往叶大田和阮芷房间走去。
天色渐渐的明亮起来,床上的小人儿先伸出右手,先往身边一探,摸空,她闭着眼睛叫一声:“娘。”糯糯的声音里面还有浓浓的睡意,无人回答她。她又伸出左手往身边一摸,叫道:“爹。”依旧无人回答,却响起一阵低低的笑声。她的眼睛这时已睁开起来,她左右张望着,见到身侧空无一人,房间里烛火明亮,她便大声音叫道:“爹,娘。”“囡囡,起了。”叶怀向的声音,从床尾处传了过来,叶浅玉坐起来瞧见他,连带被子一块扑向叶怀向。
叶怀向忙伸开双手合着被子抱住扑来的人儿,他微微嗔怪的说:“囡囡,天气冷,你可不能这般调皮,你快坐好起来穿衣。”叶浅玉笑着在他的怀里打滚一圈,看见他微黑的脸色,笑着开口说:“哥哥,你帮我穿衣裳。”叶怀向望一眼桌头放着排好顺序的衣裳,他轻轻的摇头,把叶浅玉放平在床上,他走过去拿起衣裳过来,冲着笑眯眯坐起来,静等他穿衣裳的叶浅玉说:“娇气,你一回来有爹娘护着,就娇气。”
叶浅玉笑嘻嘻的冲着他张开双手,由着叶怀向嘴里训导着要她自立一些,手里却轻柔的为她穿起衣裳。叶浅玉进到里侧去梳洗,叶怀向把床上被子叠放好。叶怀远已经走了过来,他直接推开房门,往房内一瞧,又听到里面的流水声音,他笑起来夸奖道:“我们家囡囡是勤快人,这么早就起来。”叶怀向听他的话,低声说:“大哥啊,囡囡可禁不住你这么夸她,有爹娘护着,她比外祖家时,懒散了许多。”
叶怀远好笑的瞧着叶怀向说:“向儿,你是不是醋了?我觉得囡囡一向懂事,她身子弱,在自家里面,自是要懒洋洋自在一些。”叶怀向一脸无语表情瞧着叶怀远,对兄长来说,这个妹妹做任何的事,都是有道理,如果是不好的事情,那就是因为她从小病弱的原因在作怪。叶怀向已经懒得提醒长兄,他心里那个病弱的妹妹,在大家都有些伤风时,她強壮得穿单衣在院子里打拳。
叶怀远跟叶怀向说了两句话,听到叶浅玉还在里面窝着,他笑着说:“向儿,我们先去给爷奶请安,你和囡囡后面跟着来。”叶浅玉散着头发出来,她望见房内的叶怀向,问:“咦,哥哥,大哥呢,我刚听到他的声音啊?”叶怀向站起来走近她,为她梳好长发,轻挽成三个松松的小花包,他笑着说:“你在里面摸得太久,大哥实在等不了你出来,他和二哥先去爷奶院子里请安了。”
叶怀向和叶浅玉两个出了房门,叶怀向由着叶浅玉走在身后,他在前面听见她惊讶的叫起来说:“哥,哥,你看,没有下雨了。今年这天真奇怪,我都不曾见过下雪。”叶怀向手背在后面,头也不回的冲着后面的人说:“你见过几次家里这时会下雪?”他听到后面一直紧跟着的人,这时已经跳跃进了院子中间,他一回身,果然那个小身子已在院子里明快的打拳起来,还笑着招呼他说:“哥,快来,我们两个过招,要想功夫好,春练冬练,都不能停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