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年这次不想被留在京城里,不想再次经历牵肠挂肚的滋味,所以她希望萧戈能带着她,并且她也不想让萧戈一个人面对险境。
素年觉得自己是真的爱着萧戈了吧,从平日里一点一滴平淡的过日子中,变得依赖他,爱恋他,所以舍不得让他独自去面对。
事情一步一步发展到今天,现在少言几近变态地站在自己的面前,自己稍微有一点疏忽,她和平哥儿就会没命,素年心里不是不难过的。
她知道不能怪萧戈,可事到如今,素年居然找不到可以为如今这个局面负责的人。
素年崩溃的模样让少言暂时觉得心里安慰了不少,不是只有他一个人失败,有人比自己还要悲惨,这确实是让情绪得到缓解的良药。
少言让人将素年和平哥儿严格看守了起来,就算萧戈不在乎,让他亲眼见到自己的妻子被杀掉,怎么说也是能够打击他的一件事情吧。
抱着平哥儿,素年将儿子小小的身子紧紧地拥住,平哥儿这一日出奇地安静,却在被素年抱住之后死死地黏在她的身上。
希望这件事儿不会对儿子今后的性格造成影响,素年由衷地祈祷,尽管现在她们还没有安全……
被看管在一个堆放杂物的小小营帐里,素年一遍一遍抚摸着平哥儿的后背,这孩子就清晨的时候吃了几口东西,到现在没吃没喝的,做娘的心里十分心疼,更心疼的是,平哥儿一点都不闹,仿佛完全不渴不饿一般。
她们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得救?素年无奈地抱紧平哥儿,眼睛在黑暗中睁得大大的,叹了口气。
不知道过了多久,突然有人闯了进来,见到素年二话不说地将她们拎起来,推搡着往前扯。
素年心里一沉,这态度,怎么也不像是来救她们的,难道说少言觉得还是赶紧弄死她们比较安心,所以派人来处理了?
等着素年的果然是少言,他比之前更加阴森,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看着素年,好一会儿才桀桀笑出来,“我本来打算在萧戈面前将你们杀了,这样他定然会感觉到挫败,可是我觉得不稳妥,我的人已经不多了,若是让他将你救走,我会很生气的。”
素年不说话,心里揣摩不透这种变态心理到底有什么打算,只希望能拖一会儿是一会儿,她也觉得如果萧戈的人到达了这里,她们获救的几率就会大一些。
“所以我想了一个好主意,让萧戈觉得他有机会救出你们,却又没这个能力。”
果然是挺变态的,素年脑子在拼命地转,各种惨绝人寰的想象画面在她的脑中浮现,越想越害怕,要不,干脆跟他拼了吧,可平哥儿怎么办呢?
素年真恨不得生出三头六臂出来,只要将平哥儿护住,她怎么样都行。
少言也不跟她多解释了,给素年留下了一个悬念,招手让刚刚将她们拖过来的人又将她们拖走,赶着她们上了一辆十分破旧的小马车里。
这是要干嘛?素年猜不透,却被人推进去,颈边是平哥儿的呜咽声,小家伙害怕极了,身子软软的,还在颤抖,素年将他搂好,说也奇怪,曾经素年只要多抱一会儿手臂就会受不了,而现在她却一点都不觉得累。
才刚进马车还没有坐稳,车就动了起来,这小破马车一点儿都不防震,素年在里面东倒西歪的,只努力让平哥儿好受一点,这是要去哪里?
素年觉得,正常情况下,不是应该少言坐着马车在死士的护卫下逃走吗?现在这个状况,她完全猜不透,难道说是少言打算放自己离开?这怎么可能呢?
前方一片未知,珊瑚偷偷地掀开车帘看了一小眼,从她看的地方立刻刺进来一柄长刀,将珊瑚的脸颊划出了一道口子,顿时血珠就淌了下来。
珊瑚吓得动都不敢动,直到长刀被抽回去,她在瘫坐在地上,身子抖得如同筛糠,好半天,才轻轻地说,“外、外面有好多人,凶神恶煞的。”
素年觉得这个小丫头真是太勇敢了,好多凶神恶煞的人护送着她们,不对,不能说是护送,就刚刚的举动就能看出来他们压根儿不在乎自己这些人的命。
这个少言心里究竟在想什么东西啊!素年怒了,这种莫名其妙的举动让她一点准备都没有,难不成是要将她们带到一个荒山野地里给杀了,要这么多此一举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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