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启沉默了一会,长出一口起,说了句模棱两可的话,“没那么严重。”
窦婴虽然很聪明,但也没弄准个中含义,眼珠子一转,硬着头皮接着说道:“慎子言:一兔走,百人追之;积兔于市,过而不顾;非不欲兔,(名)分定不可争也。现储君已定,正绝他人非分之念(说着指了指东边,意指梁王),若治栗妃,恐储君不稳,亦会让太后……”
刘启伸手阻断了他的话头。事实上,这也正是刘启犹豫之处。若动栗姬,徒给外人一个“太子将废”的信号,太后难免会旧话重提,再来一次“兄终弟及”。这步路若走不好,一不小心就能回到了解放前。
刘启点了点头,“太傅去吧,朕知之。”
窦婴暗松了一口气,随即生动形象地讲了一番太子的优良表现后,磕头告退。
望着窦婴的背影,刘启心中暗想:这件事不能再提了。
几天后,刘启找个机会,捧了一下栗姬,敲打了一番刘嫖,稳住了局面。
刘嫖突然挨批,有些迷茫,自己把吃奶得劲都使了出来,却是这么个结果。一咬牙跑去老娘跟前抹泪。
她哭出可所以然,老娘就开口了,“若立梁王为储,天下皆安”。
闻得此话,刘嫖徒冒一身冷汗,暗思:差点为刘武做了嫁衣。
刘嫖沉吟片刻回答道:“娘真是偏心,我觉得这件事情还得让皇帝拿主意。老三虽好,但总不能乱了规矩不是?”
窦漪房的脸突然拉的老长,“什么是规矩?‘兄终弟及’就乱了规矩?”
刘嫖连忙使出杀手锏——插科打诨。“你看你,又生气了不是?我只是随便说说,你和我拗什么劲呀。”
窦漪房“哼”了一声说道:“你那点小心思,我还能不清楚?整日在我耳边说栗姬坏话,不就是为你的女婿嘛?彘儿虽然聪明,可才多大年龄,有没有那份能力还远看不出来呢!”
刘嫖没想到老娘竟然把自己“看”的如此透彻,但这种事绝不能随便承认。因此连忙说道:“你看你,又想到哪了?我只说了一句话,你让你教训了好半天,赶我走是吧?”
窦漪房明显没卖她的帐,“想走就走,想来就来。但要记住:家事就是国事,别随便动你的心思。”
今天她的插科打诨功夫显然不太好使,本以为老娘的态度会缓和一些,没想到竟然揪着不放了。只好胡搅蛮缠地答道:“知道了,知道了。我不动心思还不行吗?”
窦漪房对自己的女儿也毫无办法,因为刘嫖之所以敢如此说话,都是自己一手宠惯的。窦漪房咧嘴笑了笑,叹了口气,“知道就好。不过你也没错,哪个母亲不为自己的儿女着想?”
出的长乐宫后,刘嫖几乎绝望。先被皇帝批,又被太后训,本以为形势一片大好,没想到突然杀出来个刘武,看来革命事业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