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锦看着冯敬尧,待他情绪稍微平复,这才道:“冯爷,事到如今还不如痛痛快快的认罪来的爽快,也教世人知道你冯爷是个敢作敢当的汉子。 高速更新”
冯敬尧嘴角鲜血淋漓,浑身筛糠般的抖动,如择人而噬的猛兽盯着苏锦道:“你当便稳操胜券了么?最起码你有两件事尚未了结,一件能砸了你的差事,一件能要你的命,老夫即便是死也要拉上你垫背,也要拉上扬州百姓垫背。”
苏锦骂道:“死不悔改的东西,你所恃无非是屯粮之处隐秘,本使尚未查明罢了,至于你说的能要了我的命的事,奉劝你还是省省。”
冯敬尧龇牙大笑道:“你怕了?”
苏锦啐了一口道:“你不妨大声宣告出来,看看有谁能信你。”
冯敬尧冷笑道:“是你逼我的,原本老夫还想以此作为交换条件,你我各退一步,然此时已是脱身不得,只好拉了你去黄泉路上作伴了。”
苏锦紧盯着他的眼睛道:“既然你坚持,本使不用你开口,以免又让你加上一条污蔑官长的罪责,本使替你说出来如何?也好让你看看百姓们是何反应。”
苏锦起身走到台前,高声道:“诸位父老乡亲,冯敬尧冥顽不化,事到如今还存有幻想,也不知他从何处风闻,说本使动用扬州府征集的军粮赈济,想用此罪反咬本人,置我于死地;鉴于城中最近风言较多,本使也不妨直接在此澄清,有怀疑本使擅动军粮者,可去保扬湖南军粮官仓查看,看看三司征集的十万石军粮是否还在;军粮征集之后,会打包上签,三司会在每包粮食口打上封条印绶,且每包均有定数,有怀疑者,可去查验,本使行得正站得直,从不怕这些宵小之辈的诬陷栽赃。”
宋庠听得目瞪口呆,这小子撒谎眼都不眨一下,若是有人去查看,当然是满包粮食堆积在军仓中,而且苏锦肯定又是在粮包上做了手脚,私自伪造了三司封印作假,不用说,不知底细之人根本看不出来破绽。
苏锦大声宣布此事,其实是将心头的一块大石头给挪开了,这件事一直沉甸甸的压在大家的心头,永远成为一个随时爆炸的定时炸弹,但是此事捂到今天,已经成了一个公开的秘密,所有的人都想利用这个把柄关键时候要挟一把,而想将此事一点风声不漏的堵在扬州城里,几乎没有可能。
鉴于诸般考虑,今日公审之前,苏锦便做了这样的决定,决不在此事上在做退让;别人谣传猜测,还不如自己出来说话;当然了要他亲口承认他是不干的,他能做的便是将一切做到严丝合缝,让人无话可说,至于朝廷知晓之后前来查勘之时,他当然会跟有司坦诚,对于百姓,就没必要让他们知道的更多了。
百姓们纷纷叫道:“苏大人,别人如何谣传,我等都不信,苏大人是爱民如子清正廉明的好官,谁要是轻信谣言诬陷苏青天,咱们都不答应。”
更有人叫道:“我等才不管什么军粮民粮呢,我只知道,百姓没饭吃,苏大人奉皇命赈济我等,我等感激不尽;至于军粮还是民粮,吃到肚子里都变成黄白之物,有何区别?”
众人哈哈笑道:“是啊,纠结这些有何意义?难道饿死我等百姓,却放着军粮在粮仓里发霉不成?苏大人放心,这事大伙都信你。”
苏锦拱手道:“多谢诸位,军粮自然是动不得,不过话又说回来,如果真到了要动军粮才会救活扬州百姓的地步,本使会毫不犹豫的动用军粮;知府大人也必会跟本使一样不会为了保乌纱保性命而置全城百姓于不顾,今日一并将话说清楚,也免得有人老是以此为契机,诬陷栽赃我和宋大人。”
苏锦转身看着冯敬尧道:“你看到了么?这就是民心,你说出此事来也会是这个结果,他们不会信你,只有更加的痛恨你。”
“好个刁滑的小子,你这样只能愚弄百姓罢了,若是有京城来的上官提审本人,你猜他们会不会这般的好糊弄呢?”
苏锦正色道:“冯爷,你还不了解我,我苏锦的心中可不知道后悔两字怎么写,既做了我便不怕人知道,你要说,尽管说去,只不过在此之前,先的伏法认罪;你若是个爷们就跟小爷一样敢作敢当,莫教我看轻了你。”
冯敬尧只是冷笑,不予作答。
苏锦高声道:“来扬州之前你做的那些案子须得等各地证据汇集方能定你的罪,这里且不细说,我只问你扬州之事;第一桩,制造红粉陷阱,以此要挟控制扬州大小官员十余名,此罪你可认么?”
冯敬尧咬牙道:“不认。”
苏锦道:“不认不代表便能无罪,你藏于红影楼金佛内的控制官员的自供状便是物证,已经抓获的扬州属官十余名,另外解救的十余名良家女子便是物证,你可要和他们对质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