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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竹林后,殷如行一路都在沉思。她怀着忐忑不安之心而来,却意外的发现难题虽然得到了解决,然而随之而来的是更多的困惑和迷茫。前路漫漫,何时才能看见光明。回家这条路隐藏在迷雾重重之中。即便她获得了行走这片大陆的能力,又该怎样寻找那条路。又或者,没有路该怎么办?
藏着千丝万缕的心事,慢吞吞的来到后殿。采桑正在找她,见到后大大松了口气:“吓死人了,到处看不见你的影儿。我还以为你被丢了,正想告诉夫人,让寺里的小沙弥帮着找找。”
“我原想去那边看杏花的。”殷如行掩饰道,“结果人多。好些男人乱看过来,我便往人少的地方走了走。”这句话也不完全掺假,的确有不少男人盯着她看来着。之前是因为跟着苏府的几个丫鬟,后山处游人本就稀少。从慧净那里离开后一路倒是被好些人打量,其回头率让她十分不习惯。
采桑恨铁不成钢的颠她一眼:“大公心善,不肯因着夫人进香而封山驱逐香客。普济寺的僧人也是有眼色的,明处暗处都安排了护卫。有事大喝一声就是,你怕什么!躲了那僻静人少的地方,才是真的危险呢!”
殷如行心头一动。明里暗里都有护卫,那么她的行踪一定逃不过那些人的眼。立刻若无其事的道:“人少也有人少的好处。我刚刚就遇见一位高僧,听着说了好些禅机呢。”
采桑立时大奇:“真的?是什么样的高僧?你怎么遇见的?”
殷如行便七分真三分假的将事情说了一遍。其它的都坦然相告,唯独隐瞒了桓蹊和白陌尘的姓名身份。竹林间的谈话也说是慧净法师对着他们三人对答禅机。
“那法师说的话,好深奥的。我都听不明白。”
采桑也纳闷:“这倒怪了,好好的,怎么寻了你去问禅机?”
回府后,她便将此事和疑问告知了柳氏。柳氏像是早已知道般,很平静:“如儿那通身的气派,看着就不像普通人。惹人眼也不奇怪。慧净法师是世外高人,行事独特。他从不与贵人相交,论禅只看机缘。还曾单独给乞丐讲经说法过。他们四人在林间空地喝了一壶茶,倒也没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既然自家主母已经知道了,采桑也就不再多话。
而当天下晚,柳氏告知苏晨时却多了一些看法:“别的倒也罢了。只是那两个陌生人不知道是什么身份。慧净法师的脾气你也知道,他不说,我们也问不出来。”
苏晨脱下外袍,换了身浅色长衫,卸下束发玉冠,只用丝带系了发髻。端着茶盏啜了一口,才问道:“那两人和着谁一块儿来的,又是何时走的?”
柳氏摇头:“之前没人注意到他们,如儿又不是什么重要人物。侍卫们也是见到她和慧净法师在一块儿才留了心。只知道那两人互相并不认识,都是各自带了家丁来寺中上香。之后也是分开走的。慧净法师看着似是无意间挑了他们三个。”
苏晨沉吟了片刻:“我会让差役在城里巡逻时多注意些。你刚刚说那如儿是主动和采桑提及此事的?”
“是。”
“也好。”苏晨笑了笑,“雷儿的人就由得雷儿去操心。让他问话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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