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击一开始，奉军被炸得死伤一片。炮击大概持续了二十分钟，四个混成旅派遣了一支工兵突入前线，开始修筑浮桥。

石河并不大，浮桥修起来十分容易。

停止的炮火开始向工兵修筑浮桥的对岸进行轰炸，那里的奉军被炸得不敢抬头，一些土匪和壮丁被大炮炸得甚至不顾约束疯狂向后奔逃。

这些逃兵一一被张作霖抓起来枪决，不过黑灯瞎火的，还真有不少人成功跑掉了。

工兵很快将浮桥修了起来，曹锟正等着华东军让他们冲在最前面呢！毕竟这么猛烈的火炮，冲在最前面当炮灰也没什么，毕竟能打得赢的。

不过让他们没想到的是，华东军竟然先冲了。

第一混成旅首先渡河，如同一把尖刀插入石河对岸，后面的炮火开始对第一混成旅进行徐进火力掩护。

这种步炮协同战术已经训练过许多次了，由于有步话机的存在，所以很少发生误炸到友军的情况。

“呼叫榴弹炮营，前方有处暗堡，坐标为……”一个侦察兵匍匐在地上，看着远处一个正喷射着枪口火焰的暗堡，拿起副手背着的步话机进行火力呼叫。

那名侦察兵刚一呼叫不到一分钟，炮弹就在天空响彻着咿哟的声响掉了下来，然后发出一声巨响。

“是否命中目标？”炮兵阵地用步话机联络前线的侦察兵。

“偏离目标，请矫正诸元，左……”侦察兵前方两百米外的碉堡并未被炸毁，于是上报了休正诸元。

“明白。”

炮兵征地上，榴弹炮营的一个炮兵连开始修正诸元，很快炮击继续展开。

只见六发炮弹陆续从天上飞过，精准的砸在了那处暗堡上，随着六声巨响之后，那处暗堡很快就熄火没了声音。

“冲，冲，冲。”

那处阵地上的连长向远处发射了一枚照明弹，挥舞着手臂高喊道，带着本连士兵冲了上去。

奉军早被凶猛的火炮给炸蒙了，黑灯瞎火的更是不会打。

华东军装备精良，照明弹一个接一个的放，前面炮火轰炸，步兵在后面徐徐推进，很快就在奉军的阵地上撕开了一道大口子。

撕开了奉军的防御线，冲过防线的华东军开始向奉军的左右两边的防线后方绕去，对奉军展开包围、歼灭。

四个混成旅一一过河，都冲上战场战斗去了，被撕开了防线的奉军已经陷入了无指挥状态。

张作霖在狗河后面坐镇指挥，但此时他的军队已经陷入混乱之中，他的指挥在黑灯瞎火中根本无法进行，那些不正规的传令兵甚至跑到一半，见前面炮火凶猛，转身就跑进了昏暗的夜色之中。

一支军队的防线被撕开后的结果是很恐怖的，这时候如果不能及时把缺口堵上，那就只能撤退到第二道防线。

如果不撤退的话，一旦被包围，那补给就被切断了，而且是腹背受敌，消灭起来十分容易。

张作霖没这个意识，不过奉军之中的那些曰本人却有这个意识，急忙让张作霖把军队撤退到第二道防线上。

张作霖听从了指导，不过前线此时已经极为混乱，甚至是兵找不着将，将找不找兵的地步。

行动迅猛的华东军四个混成旅冲过石河，迅速对那些来不及撤退的奉军展开了包围，从这些奉军的背后杀出，把这些奉军打得抱头鼠窜又不知道往哪里跑，有的甚至就跳进了石河之中。

曹锟的北洋第三师在后面看了良久，发现前线枪声一片，等他们反应过来的时候，华东军的四个混成旅都冲过石河了。

吴佩孚看了半天，顿时焦急起来，这可是顺风仗啊！随便打一打都有功劳的，连忙建议曹锟渡河作战。

曹锟这会才明白过来，连忙下令全军渡河。

沿着华东军架设的浮桥，北洋第三师也渡过了石河，北洋第三师官兵呐喊着杀向前线，结果跑了半天，发现……奉军已经被歼灭了大部分。

许多奉军已经乖乖的举起双手从豆腐渣堑壕里爬了出来，另外还有许多奉军后撤到了第二到防线上。

第二到防线是以狗河为阻击线，奉军在沿线一字排开，南边撤退回来，或者说是溃败回来的军队过了河，马上被编入第二道防线。

不过第二道防线显得比第一道防线还要粗糙，因为布置这道防线实在是太匆忙了，奉军又无什么重火力，机枪也就二是多挺而已。

突破了奉军第一道防线后，华东军暂时停止了进攻，而是开始肃清第一道防线的残留敌军。

北洋第三军赶到后，也加入到了这个行列中来。

他们一路上看到了许多尸体被炮弹炸得十分零碎，有的则是被子弹打死的，也有许多是被华东军用掷弹筒发射出去的手榴弹炸死的。

整道防线上到处都是尸体，及时投降的并无太多。

毕竟黑灯瞎火的，借助隐隐的月光只能看到比较模糊的影像，华东军的劝降也没那么大的效果。

而且这次夜战的节奏比较快，来不及撤退的奉军大多都在第一道防线上被击毙。

战斗的声音渐渐平息了下来，华东军没有继续组织进攻，毕竟夜战很容易把部队给打乱了。

这次夜战华东军打了个出其不意，本身并无太什么伤亡，但继续冲击奉军的第二道防线的话，肯定会出现一些乱子，所以四个旅长合议后决定明曰再进攻奉军的第二道防线。

天很快就亮了，华东军和北洋第三师开始打扫战场。

而在狗河北岸重新布下防线的奉军也在清点损失，天亮时一清点，张作霖的脸色有些煞白。

“五万大军被打得只剩下三万了。”张作霖的手有些哆嗦，华东军刚上来就闪电般的攻势给了张作霖一个当头棒喝，打得张作霖到现在脑子还有些眩晕。

若不是两条河在那里，那些溃败下去的人员不是被拦住的话，恐怕现在跑得连一万人都不到了。

连曰本人都没有想到，华东军竟然有如此之高的作战素养。曰本陆军得到报告，不得不重新评估华东陆军的战斗力。

华东陆军拥有不属于曰本陆军的火炮密度，这对于曰本陆军来说显然不是一件什么好事。

不过一次夜战，也仅仅让曰本陆军意识到这一点而已，毕竟夜晚太过混乱，这一仗的过程是怎么眼甚至都看不清楚，所以曰本陆军没办法获得更多的情报。

华东军那边，在打扫完战场后，在战场上发现了一万两千多具尸体，同时石河里还有不少尸体没有打捞。

一大早，华东军的军犬开始拖着尸体往返于埋尸坑，北洋第三师也在那里打扫着战场，不过那些士兵经常往死人口袋里摸。

还真让他们摸到不少东西。

华东军的宪兵也未怎么去阻拦，但华东军的士兵则是根本不去摸死人口袋，专心把尸体搬到车上，让军犬把尸体拉到埋尸坑去进行掩埋。

曹锟找上第一混成旅旅长张翼，向张翼打听今天的进攻情况，并且很积极的进行请战，虽然北洋第三师和华东军是平起平坐的，但这一仗打下来，北洋第三师自然矮了一截，而且曹锟有意在华东自治政斧那里争取到一个好印象，所以一点架子也不摆。

“早上九点会有一场佯攻。”张翼对曹锟说道。

“佯攻？”曹锟有些困惑，这需要佯攻吗？

“抢攻的话伤亡太大，所以第三、第四混成旅将从狗河上游渡河，然后绕行到奉军背后，进行左翼包抄。”张翼说道，两翼包抄的战术能极大的减轻伤亡，今天是白天进攻，对方的武器也不是太烂，强攻耗费炮弹，也可能造成一些不必要的伤亡，所以今天的进攻定为从左翼进行包抄。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