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亏得在授课堂想出自己脚伤复发了这一借口,沈倾欢接连几日都可以不用去上课。
但也听说君怀瑜似乎也是几日没有给学子们上过课,沈倾欢倒觉得没什么,倒是苦了那些眼巴巴的盼着能得君先生指点一二的学子。
夜里私自跑去北山的事情似乎还是被山长知道了,沈倾欢,杨素素,吴铭等人都受到了不同的惩戒。
吴铭被罚去打扫山门下的石阶,杨素素负责打扫山门之上的石阶,石阶的清洁工作都被他们负责完了,沈倾欢领到的惩罚就有些让她哭笑不得了。
居然是去打扫藏书楼。
在书院东边,最偏僻的角落里,有一座少说也有二十余米高,占地面积目测也是三百平米以上的塔楼,沈倾欢的任务,就是在三个月内完成对这塔楼的清扫以及对书籍的整理工作,没有做完之前,不得回授课堂上课。
她就不明白了,同样是违背禁夜的规矩,同样是跑去了山上,为什么自己就跟那两人相差这么大呢!最后那名被她指使卓洛景天贿赂过的学监义正言辞对她道:“这已经是给你最轻的惩罚了,一般情况下,我们都是会将之逐出书院的,因为,一切皆因你在活动场挑拨,提议打赌才造成最后全部都跑去山上的事实,如果不是你跟吴铭打赌,不是你先跑出学舍,吴铭他们又怎么能跟着也跑出去违背书院里的规矩,你不但自己违背规矩,还带坏他们,所以你说,对你的惩罚是不是轻了?”
这都什么歪理,她不过是提出跟吴铭打**球,但跟最后他要跑到山上去挖陷阱陷害自己还违背禁夜规矩的是两码事的好么?
沈倾欢还想辩论几句,但见那学监一脸横肉连眼皮都懒得抬起来看她一眼的神情,估计也是说不通的,她也就放弃了挣扎,但在转身离开的时候,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心底一直存着的疑问,“学监大人,我想请问,北山上有温水池子的事情,当真就只有你一个人知道?那君先生又是如何知道的?这池子的存在不会是君先生告诉你,然后被你“不小心”的告诉了卓洛景天罢?”
当日里,他告诉卓洛景天说那池子没有别人知道的,但后来,君怀瑜出现在那里,显然也是对那里的地形格外熟悉的,决计不可能是出来散步散心误打误撞走到了那里。
一听到沈倾欢突然提起这个,那学监脸色都变了,一双浑浊的老眼瞪的老圆,紧张的看着沈倾欢道:“你在胡说什么?君先生的事情,岂是我们可以随便臆测的!”
说罢,也不等沈倾欢再开口,转身迈着大步就离开了。
看着他有些慌乱闪躲的表情,沈倾欢越发肯定了心底的猜测,因此也越发对君怀瑜恨的牙痒痒。
她就说,怎么事情透露着古怪,刚巧自己去北山的树林子里,大半夜的都能碰上他,而且还是在自己掉到坑里最落魄的时候,当时还在担心的素素的安危,所以不得不放低了语气去求他带自己出来,在气势上完全的被他压制。
却原来,这一切都是那只腹黑的家伙搞的鬼。
吴铭根本就不知道北山上有什么温水池子,更不知道从南八字排头的院子里有通往北山的小路,那天晚上在回廊上见到她和杨素素从八字排头的院子里出来,他面色的惊讶和不解的表情做不得假。
既然他都不知道那个地方,更不可能还安排了人去那树林子里挖好陷阱。
既然不是吴铭,那么将沈倾欢坑下去的陷阱又是谁事先挖好的呢?当时沈倾欢在坑里就认真看过,四壁光滑,痕迹还是新的,因为有了先入为主是吴铭一伙的杰作,她也没多想,既然排除了吴铭,那会是谁呢?
昨日,借由脚伤复发不去授课堂的时候,她还悄悄再度溜上去北山那片林子,仔细观察自己当时坠断了枝桠掉下去的树干,这一发现不得了。
只见那树枝的断裂开口处似是被利器齐齐整整的一刀划下,并不是真的被她的体重在那一刹那坠断了,否则的话,开口也不可能是这样子。
她爬上树,认真看了那平整的断裂处,在靠近主干一侧,却见有一枚已经枯叶竟然深深的插进了树干上,整片叶子也只有尾稍一点露在树干之外,其余大部分居然淹没在了长的如此结实的主干里面!
就是拿再锋利的刀片给沈倾欢,她也不确定自己能做到抬手间就能将之插进去这般深度,更何况还是一枚枯树叶。
看那叶子没入的方向和被隔断的树枝的切口居然基本吻合。
当时,在场的除了自己,就是君怀瑜了,联系到他前后种种劣迹,沈倾欢几乎可以肯定就是他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