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微凉,苏晓从沈倾欢房里出来并没有直接回自己房间,而是转过廊子,进了二楼最末的一间房。
房门才一推开,一股逼人的寒气铺面而来,穿的尚且算厚实的苏晓都忍不住打了个寒战,她赶忙上前一步,将房门在身后关好,然后才去看此时安静从容的倚在狐裘里的君怀瑜。
“公子,”苏晓叹了口气,似是有些犹豫不决,最终还是担忧道:“要不要我再帮你把把脉。”
“我很好。”君怀瑜垂眸看着八百里加急从楚国送过来的火漆密函,平静如亘古幽潭的语气,听不出丝毫的不妥。
就是这样,苏晓才更加有些不放心,她走近了几步,在距离君怀瑜一丈之外站定,压低了声音道:“公子是在怀疑我的医术吗?我探过沈小姐的内力,已然十分浑厚,就算是顶尖高手将那么多内力真气渡给她,自身也要受到不小的损伤,更何况公子你的身体……”
君怀瑜头也没有抬,目光继续流连在手中的密函上,看到他这般的神情,苏晓只好选择闭口,不敢再提。
“阿煦。”君怀瑜看完密函,抬手一捏,刚刚还完好无损的密函顷刻间在他的掌中化为齑粉,而那个叫阿煦的少年,则应声出现。
“少主。”
“修业和阿煜已经在去往卫国的路上了,阿煜没有功夫,而修业身份太明显,不能护得阿煜周全,你卫国边境接应他们。”
“是。”阿煦领了命令,正准备退下,旋即似是反应过来,有些不确定的道:“少主你说的意思是凌郡王和太子殿下现在正一同前往卫国?他们也是接到了卫王的邀请?卫王这是要做什么,一个不应该大力操持的寿宴要邀请这么多权贵呢?”
“这里面会不会有什么阴谋?”一直在一旁安安静静的看着他们的苏晓也忍不住出声问道。
君怀瑜点点头,对阿煦摆了摆手:“你去按我吩咐的,保护好阿煜即可。”
看他似是并不愿意再多说的样子,阿煦和苏晓自然不敢多问,两人行了礼,就要转身出屋子,苏晓想起来自己还有话没有说完,又转过身子,看着此时正抬手抚额,神色竟有几分疲惫的君怀瑜道:“公子,我把您之前在浣花楼就开始用膳食为沈姑娘做调理,在马车上为她渡气的事情……告诉她了。”
“嗯,我知道。”君怀瑜眼帘都没有撑开,淡淡的回了这句。
苏晓楞了楞,旋即就释然了,公子是谁?又怎么会猜不到她的性情和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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